“娘没有哭,娘高兴。”不就是蔷薇有了今天,谁都不满意吗,她这半年来也是诚惶诚恐的,唯恐别人说她仗着宫里有侍宠的娘娘便不把夫人放在眼里,如今来了也好,来了也好。
雷冥九迎着光,来时的浮躁心情慢慢平淡,不知道小仙现在在做什么,不是后位在后宫之中,是不是心情很糟,不过,马上就好了,他一会去见端木夫人,会让小仙尽快放心的。
至于里面牵连到的这些人,不过是些添头,打牙祭都嫌他们量小!
……
徐知乎一个人站在孤山上的凉亭内,神色淡淡的俯瞰整个徐府,身后茶香袅袅。宝珠去了,连带着这次他们损失了不少人手,捞出来就不用想了,端木蔷薇手边的人会陆陆续续的让这些人死于意外。
徐知乎想到此,心神不自觉的浮动,仿佛被什么勾着灵魂都要跃跃欲试。
徐知乎淡淡一笑,手抬起,刚好接过侍从递上的温茶。
蓝白精致的祥云瑞兽随风而动,比之更精致的男子望着远处的水面,忍不住心想,她当时下令时一定很放松,甚至一点不耐烦都没有,她不是会为过去的事介怀的人,好也好,不好也罢,过去了,她就不再问为什么。
她应该不确定她的命令会不会又成效,她只是觉得有问题的事查不出一点问题,就一定有问题。
她既然确定了,所有不确定的因为自然处理了就好,她从来都是这样,漂亮无害的从你身边走过,下一刻也能淡谈生死。
徐知乎嘴角含笑,风采无双,青竹失色:她一定在特别舒适的环境中决定令她心烦的事,比如窗下懒洋洋的榻上,比如花开遍地的长廊旁。
如果是前者,她会迎着午后的风,散下三千烦恼丝,眯着眼,一副怎么懒也懒不够的样子,你若逗她,她漂亮的眉眼微微睁开,娇嗔又勾人横你一眼,仿佛窗外整片春绿都流淌如心尖,让你全幅心神都在她身上。她手里若由一把折扇,一定敲在逗弄她人的手臂上,嗔怪你扰了她休息。
如果是后者,她会不拘小节坐在廊台上,衣裙铺开在廊边,手上的披帛落在花间,人花一色,而她,比花更会勾人。
你若上前,她定不理你,但你若不上前,她定恼了你。总之无论你怎么做,都不会如了她的意。她呀……
最让人迷恋的不是她的漂亮,是一转身就会让人想起的、挠在心尖上的骚动,见不得你好的非要让你沉沦才罢休。
徐知乎想,其实她明明不聪明,只是凭涉猎群书,有些小得意,就她那半瓶醋咣当的水平花非要惹她注意在他的文章上批个只工整而好显示她的与众不同。
当时,他就想若是两人婚后,他一定把满眼勾人的她圈在书桌前,问她除了字迹工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一点都不欣赏、不喜欢,她会怎么样?嘴硬的就不承认吧。惹了就要挠人了。
徐知乎嘴角的笑容慢慢凝滞,俊逸的脸色有些苍白,终究……成功了,所有既定的明天都没有了方向,谁能知道他当时的茫然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