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名纨绔子弟,个个拔剑而起,围拢上来,狰狞地着逼向那青年。
那青年脸上一阵雪白,嘴唇并手脚哆嗦着,羞怒惧卑交集,不愿屈服,从背后拔出一柄木制环首刀,严阵以待。
“大家快看,这小子居然拿把木刀耍横,哈哈哈!”
“哈哈!过去有侠士仗三尺长剑而行,这小子居然拿木刀横行,真是贻笑大方,哈哈哈!”
……
一众学子纷纷嘲笑着,之前的严肃气氛似乎演变成了闹剧。
那田先生,也大是着急,虽有心保护那青年,但无奈身上并无兵器,只是在门口破口大骂:“岂有此理,此乃巨鹿郡城,更是学堂,岂可在此闹事,快给我回去。”
其他几名偷听的少年,此时又是觉得可惜,又是觉得可笑,放着眼前的机会不要,不是白痴么?
王浩见了那青年虽在危险之中,却自有一股傲然之气,可谓是铁骨铮铮。心中也自佩服,虽在矛盾之中,也拿起了猎斧,另外翻出了工兵铲,一手一个,蓄势待发,准备找机会上前相助。
一众学子嘲笑了青年一阵,随即恢复如常,挺剑而起,向那青年围攻而去。
一道白光闪过,一名执跨子弟已经跨步上前,一剑直挺挺的刺去。
那青年一步跳开,挥动木刀,朝那执跨子弟手上狠狠砸去。
“啊!”那执跨子弟大叫一声,拿不住手中之剑,急忙退到其他人身边,再看时,手已经红肿。他瞪着那青年,怒气冲冲,却又不敢上前报仇。
其余一众学子也被那青年的身手给吓住了,虽气势汹汹,一时间却没一人敢上前。
那青年也知道得罪不起,因此无心恋战,刚才也只是出于自卫,并不想再战,只要众人不为难他便好。他即便俯下腰,准备捡起那把剑,和那执跨子弟道歉。
青年刚弯下腰,不知从哪飞来一块石头,砸中他额头,头破血流。
那青年被飞石打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原先那名身材高大的执跨子弟,立即飞奔向前,一脚将那青年踹到;接着手起一剑,刺中那青年手腕。
那青年在剧痛之下,再也拿捏不住,木刀落地。
一众执跨子弟纷纷涌上前,一番拳打脚踢,转瞬便将那青年拿住。
一众执跨子弟虽然不把对方的命当回事,但一时间也不准备取其性命,那青年侮辱了他们,戳中痛楚,岂肯轻易饶过?准备先捉起来,日后再慢慢发落。
为首的那名身材高大的学子,一把拿过青年的木刀,掂在手中晃了几晃,笑道:“这也能拿做兵器?就这根烂木头?哈哈哈!当真是穷鬼,连像样的兵器也拿不出,就敢来我们这闹事,哼!我随便动动手就能扭断!臭小子,你看好了!”
眼见对方就要扭断木刀,那青年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陡然翻起,几名执跨子弟竟然摁他不住。
那青年如饿虎扑食般猛扑上去,一下将那高大学子撞翻在地,顺手一拿,将木刀重新夺回手中,一窜而出,跳到一众学子圈外,拔腿就跑。
那高大学子恼羞成怒,狼狈地爬起身来,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手中剑,对准那青年就丢去。
那青年虽大步流星飞奔,但毕竟刚才抱挨了一顿打,只觉得浑身疼痛,速度不如以往;只感到一阵寒风直袭后脑,回身见到一柄长剑飞来,大惊失色,使出吃奶的力气逃跑。
但仍是慢了一步,也已来不及躲闪,小腿被那飞剑刺中,摔倒于地。
一众执跨子弟见对方受伤,立即一哄而上。
那身材高大的学子,气喘吁吁地骂道:“你个臭种地的,死穷鬼,混蛋,竟敢跟本公子动手?当真好不知死,诸位兄台,务必手下留情,今日小爷不活劈了他。”
那青年腿上受伤,站立不起,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但仍咬紧着牙关,挺起木刀,对一众执跨子弟怒目而视,毫不畏惧。
见着那青年可能要命丧当场,王浩心下发怵,害怕得紧,满手心都是汗。
但心底也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勇气,将猎斧挂腰上,下意识地冲上前,飞身一把拉起那青年;同时也觉得背后凉风嗖嗖,胆寒发凉,不敢有片刻停留,背上那青年,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