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见bug王脸色不对，跟紧他说道：“哎呀，你别生气嘛，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我也是为了一份工资过来采访你的嘛，我刚入行新闻界，不是太会说话，我们老大交待了你这个新闻让我跟踪，你不配合的话我也不好办了。”

bug王走到电梯口按了下楼的按钮，回头对这女孩说：“我已经很累了，我不想被人问这问哪的，希望你能理解。”

他此时确实是没有心情和美女瞎聊，毕竟工作上的问题还有一大堆需要处理，自己在公司呆了太久了，每天过着亮点一线的生活，与人交流方面有些生疏了，略微有点不适应。

叮咚，电梯来了，bug王走入电梯，那位女记者也紧跟着进来，支支吾吾说：“我是第。。第一次出来做采访任务，能不能。。能不能行行好，帮帮我嘛，我可以给你申请采访费用的，这样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嘛~”

见女孩如此执着，bug王不解道：“那敲代码的晕倒的那么多，为什么你要抓着我不放呢！”

“之前晕倒的都猝死了嘛。。”女孩小声说道，bug王一听更是哭笑不得。

出了电梯门，bug王没有理睬这个女记者了，他径直走到窗口，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那女孩一直望着他，bug王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底一软，走到她面前，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联系人程序说道：“不是我故意要留你号码的，你把你手机号输进去，等我哪天调整好了，再联系你采访好嘛？”

女孩接过手机，巴拉巴拉点着bug王的手机屏幕，bug王随后听到手机嘟嘟的声音，他以为是那个女孩在拨打她的电话，结果突然组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是王乐天的组长吗，嗯嗯，我是他。。我是他姐姐，他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我帮他再请一天假，对对对，好的，就这样！”

那女孩挂了电话，赶紧把手机塞还给bug王，不敢抬头看他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采访费我会帮你申请的，你就当再休息一天吧，旁边。。旁边有家咖啡厅，我请你喝东西。”

说完，那女孩还给bug王鞠了一躬，bug王看周围人都望着自己，又气又无奈道：“你可真行!还有我叫王天乐，不叫王乐天！”

bug王并没有去女孩指的咖啡店，而是找了一家早餐店，对那个女孩说：“在这里边吃边说吧，你吃早饭了吗，我请你吃吧，咖啡厅就别去了，我不习惯那儿。”

女孩应道：“行，你说在哪采访都行，早饭我吃过了，谢谢呀。”

bug王点了一份小笼包，一碗豆浆，两个茶叶蛋，记忆中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坐在早餐店悠闲地吃早饭了，每天都是急急忙忙买了一份煎饼，边走着边狼吞虎咽。

特别是很久没有和女孩一起吃过饭了，每天在公司，除了工作中和一些女同事有交流，剩下的就是食堂大妈了。bug王想到这里，心情略变好了一些。

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女孩，樱桃小口皓齿明媚，米白色外套配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又显得干练活泼，“去tmd的bug，这才叫生活”，bug王喝了一口豆浆暗自想道。

“你可以开始采访了”，bug王因为心情变好了许多，开始配合了女孩的工作。

“哦哦好的，请问你为什么选择程序员这份工作？”女孩拿着录音笔，对着bug王问道。

工作工作，bug王回想了自己这几年的生活，当初高考填志愿的时候，父亲曾要求他报考机械、土木等专业，而自己执意选择计算机专业，是为了什么呢？

他咬了一口小笼包说道：“其实也很简单，我读的是计算机专业，当时就是想做游戏，让我们华夏国的文化通过游戏传播到国外去。”

“嗯，那你现在实现你的愿望了吗？”女孩一边忙着记录笔记，一边继续问道。

愿望。。都实现了吗？

bug王沉默了一会苦笑道：“确实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确实是在做游戏，但是不是为了梦想，而是为了生计，为了钱，我做的游戏不是在传播文化，而是在糟蹋。”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在心底，当初满腔热血进入游戏行业，三年的时光却将自己打磨成了没有菱角的鹅卵石。

每天只对kpi负责，对领导负责，每天是在做自己不喜欢的游戏，而这种无力感只能用紧密的工作去逃避，让自己没有时间精力去反思自己的生活，想到这，bug王锤了一下桌子，接着说：“我真是一个失败的人呢。。。”

女孩觉得无意间说到这个程序员心底一直在躲藏的东西，她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从新闻延伸的点，自己默默在笔记本写下一行字——现实与理想，敢问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