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的腿早就吓软了,在陆铭入怀的当口一个不稳,二人双双倒在地上。
今日来陆府参加陆太爷的寿宴,在座所有人的武器都在前门被收缴。
眼看老虎的利爪就要扑到少女的肩膀,跟在溪草身边的玉兰拉着她一个纵身,一下跳出去三五米,而那癫狂的老虎在红衣少女的驱使下,很快恢复了镇定,被从后台窜出的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重新用铁链束缚好,牵到了后台。
惊魂未定间,头戴瓜皮帽的戏班老板擦着汗冲将出来,躬身跪在陆太爷面前赔罪。他尚未开口,忽听宾客间又传来一阵骚动。
在女眷们的惊呼声中,一只腹部白毛的熊瞎子冲将上来,想也没想就往落单的溪草方向攻击,溪草似乎是被吓住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杜文佩抱着傅钧言的手惊叫出声。
“云卿”
溪草则才似如梦初醒,慌不择路牵起跌坐在地上的陆铭往宾客席跑。
那狗熊似中邪一般,也冲将上去。宾客席顿时乱成一团,那些穿高跟鞋的女眷们早已吓得尖叫连连,有几个跑不快的,一个不慎倒在地上,被后面的人一脚踩在背上,连踏了好几脚。
陆家的下人和戏班子的武夫也带着木棍冲了上去,试图制住狗熊,可狗熊已经窜到了宾客席,周遭人头攒动,不但要避免误伤客人,又要制住发狂的野兽谈何容易。
一片混乱间,空气中传来一声枪响。
陆铮带着几个人冲到前来、他对阮姨娘的助兴节目不感兴趣,逐和社团中其他几家年龄相仿的子弟在后面喝酒,下人们连滚带爬跑来说出事了,他匆匆赶来竟是这等事。
“都给我不要动!”
他举着枪,对着那头乱窜的黑熊方向连发了好几枪。
狗熊吃痛,动作滞了一下因为人多,有几颗子弹打在在陆家下仆和戏班武夫身上,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狗熊发出一声咆哮,越发疯狂地扑向来人。
溪草抱着瑟瑟发抖的陆铭缩在一旁,而严曼青的后背已被熊掌扑倒,那狗熊张开獠牙,狠狠在她肩上啃咬,严曼青还未发出惊呼,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听到这声呼喊,陆铮浑身一震,三步跨作两步跑过来,对着黑瞎子又连开数枪,终于,那熊躺在地上再不动了。
他推开熊尸,一眼就看到了严曼青的惨状,面上瞬时浮出骇然颜色。
顾不得计较,陆铮赤着眼把满身是血的严曼青从地上抱起,大声叫心腹阿福去开车,
陆府花园,桌椅翻倒,碎瓷遍地,一片狼藉,好好的寿宴竟弄成这个样子。
目睹陆铮母子离开,溪草眸中闪过一道狠戾。
没想到严曼青为了除去自己,竟不惜拿陆铭冒险。
然而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玉兰是训鸟高手。
鸟兽虽不同类,但训练方法异曲同工,前番的老虎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后着却在后面。趁着溪草推开陆铭的当口,玉兰看见了戏班子后台对狗熊不停比划的驯兽师。
于是下一秒狗熊窜出时,溪草早有准备,趁乱牵起陆铭往宾客席跑,她倒是要看看,严曼青在幼子遇到危险时,会不会也一视同仁。
还好她不负期望。
听着周遭的哭声,阮姨娘的整张脸变得煞白,还是儿子陆钦扶着才没有晕倒。
“这熊瞎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陆钦脸上亦是阴晴不定。
“姆妈,先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