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汽车开得飞快,一路风驰电掣超车截短路,本来要大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让小四缩短为十五分钟。
远看官邸近在咫尺,小四脚踩刹车,轮胎在地上发出一阵尖厉的摩擦声响,接连持续了好几秒,突兀地划破了黑夜的平静。
到底是哪个王羔子,大半夜还不得安生?
这一片,都是淮城高官的官邸。有几家的阳台当即就亮起了灯,有佣人领了主人的吩咐打着手电射将过来,一看到是谢洛白的小汽车,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闭灯躲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臭小子,你是故意要看爷的洋相吧?”
小汽车后门一开,谢洛白跨将下来,不由分说抬脚就要给小四一脚。这种速度,平常人怕是早就吐个昏天暗地,也亏得谢洛白身体素质强悍,才一路面不变色。
小四嘻嘻哈哈躲过,低声提醒。
“怎能呢?不是二爷要赶个热被窝,您再耽搁,少夫人怕是要锁门了!”
说起这茬,谢洛白当即回神,道了声“你小子等着”,就敛神怒目冲了进去。官邸中楼奉彰的眼线未除,这场戏还是要演将下去。
大门打开,谢夫人已经歇下了,谢洛白没去打扰,只命人把金嬷嬷叫来。
“董姨娘病了,你怎么如此怠慢,依我看,你还是不要留在淮城,早点回雍州算了!”
金嬷嬷就知道定是那狐狸精主仆先人一步去告状了,不过她当时那番态度,就没有打算为自己掩护狡辩。
“老奴是二爷从雍州遣来伺候少夫人的,离开督军府的时候,沈老夫人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小少爷。除非少夫人也一起回雍州,否则老奴是决计不会离开的。”
半句不提自己的错处,反而义正言辞摆明立场,公然和男主人叫板。谢洛白心中欣慰,脸上却浮出一个冷笑。
“金嬷嬷,在燕京亲王府,你就和我博尔济吉特氏颇有渊源。如今世道变了,你也辗转数家,本事没有长进,脾气到是大了,是不是忘了这家里是谁说了算!”
饶是下定决定,可谢洛白陡然凌厉的模样,还是让金嬷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垂着头,没有说话,谢洛白刚提出要罚她三月工钱,楼上一声讥诮的女声生生把他的话打断。
“谢洛白,我一日没和你离婚,官邸内宅之事就轮不到你出手!”
几人愕然抬眼,但见二楼扶廊边,溪草由逐花扶着,居高临下将他望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金嬷嬷退下,整张脸薄冰覆面。
“姆妈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不满上来和我说,少在那发神经大呼小叫!”
说完,看都不看谢洛白一眼,转身回了起居室。
想到一场争吵又要发生,金嬷嬷满面担忧,逐花下楼对其道了声放心,携着她回到房间。
董怜是辅佐溪草控住谢洛白的棋子,逐花不可能任由其反客为主替换正主位置董怜的作用,只消让溪草看淡情爱,明白这世间最重要的唯有至亲宣容足矣。至于其他的,溪草那么聪明,逐花相信她有能力摆平一切。
起居间的门甫一合上,谢洛白就一扫面上的阴霾,从身后环住溪草,眉眼都带着笑意。
“这么晚都没有睡,在等我?”
溪草横了他一眼,冷飕飕道。
“一身胭脂味,洗干净再过来。”
谢洛白面上一讪,董怜爱涂脂抹粉,想起自己一路把她从后院小楼抱上小汽车,又在医院中耽搁了看几分钟,保不定身上都混合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他连忙缩回手,仿若被妻子捉奸在床,声音中都带了几分局促。
“好,你等我一会,用不了几分钟!”
谢洛白洗了个战斗澡,用毛巾匆匆擦过湿发,从舆洗室走出来时溪草已经歪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谢洛白心中一软,这些天小妻子心神不宁,分心操劳,肚子月份又越发大了,可想而知她的艰辛。谢洛白小心翼翼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方解开她外罩的风衣,才
发现小妻子内里已经早早换上了一身保守的睡衣。
他勾唇一笑,他的小人儿就是这样诱人,就是遮得严严实实,也能轻易勾起他的n哪像旁的女人,即便脱得sb,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坨会呼吸的肉。
情不自禁吻上她的锁骨,动作间溪草半梦半醒,呢喃抗拒。
“不要了,困”
谢洛白嗯了一声,强忍心下悸动帮溪草系好领口的系带,把她抱到怀中。
二人相拥而眠,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溪草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忍不住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正要浅尝即止,环在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本是承受一方的谢洛白翻了一个身,轻轻松松就把溪草抱在了身上。
缠绵的一吻结束,彼此都气喘吁吁,谢洛白乘胜追击,一双手轻车熟路地探上了那团绵软,溪草还未来得及反应,彼此已亲密无间地结合在一起。
这一闹,就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看溪草额上沁出密汗,浑身上下因为欢爱透出了迷人的粉红色,谢洛白目光更暗,可到底体恤小妻子身体,在她唇上吻了又吻,这才恋恋不舍起身。
“再睡一会。她在医院最少呆三天,今晚我会早早回来。”
溪草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脑子中突然划过什么,猛地抓起谢洛白的胳膊。
“等等。”
“怎么,舍不得我了?”
谢洛白哑着嗓音,每一个尾音都引人心颤,溪草红着脸打落他作乱的双手。
“忘了说正事,逐花已经找出了总统府安插在官邸中的眼线,你打算怎么处置?”
谢洛白微愣,感动的情绪溢满胸襟,听溪草道出了那几个人的名姓,谢洛白沉默片刻,反问。
“夫人的想法呢?”
“买菜的黄嫂,花匠包叔,都是因为经常外出,被人盯上收买,这些小角色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就行而姆妈身边的摄,在谢公馆已经好几十年,居然被策反,怕是对方拿什么拿捏了她。再说她也算是谢公馆中的老人,就算看在从前,也应给她一个机会想来,她才是总统府钓上的大鱼。留着她,不仅不会打草惊蛇,或许还能找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这一通话条理清楚,主次分明,谢洛白真是爱极了溪草淡定从容的模样。
“果然有夫人在,官邸内宅之事都轮不到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