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不见它动，而月光成股正落在他头顶之上，江海只得冒险前行，想要看看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走了不到五步便是停下了，因为那把破斧子竟然摆动了起来，并发出嗡嗡之声，好似即将出击一般，然而那人根本就没有触碰到斧子。

这斧子有灵性，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此刻是警告自己？

看来自己小看了这斧子，搞不好它真的可能是开山斧。但若是开山斧的话，为何成了这般光景，难道世间还有能将之打残的兵器或者人？这又是否意味着当年的圣武大帝并非是无敌，还有能伤他的存在，开山斧正是当初损坏的？

随着江海的止步，破斧子也停止了摆动，江海见状突然加速前行了一步，这一下破斧子直接起身，悬浮在那人面前，刃口对着江海。好似只要再上前一步，它就要攻击了。

果然有灵，真的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江海也不隐藏，真气逼出凝聚成赤血，虽非魔剑却也是鲜红如火。

斧子扬起落下，一道攻击到来，早有准备的江海也是挥剑，一道血红剑气飞出，两者撞击之下，相互抵消。

男子侧目又一次看向了江海。

这让江海有些毛骨悚然，躲避他双眼的同时也在思考，他究竟看的是什么？

是手中的赤剑？赤剑的原型乃是赤血魔剑，也是吞噬亿万生灵鲜血而生出，其溢出的血气不比此人弱，或许他是感觉到了赤剑上所携带的血气。

又或者是自己拿剑的手，毕竟上方还有天外魔晶的印记，此人多半是往生门的试验品，所以他应当认得魔晶印记。

不论是那一种，江海都觉得是好事，因为证明此人是有一定的思考能力的，或许还保留着生前的一些本能。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江海果断的抬手在空中挥舞着。手臂上的印记与赤剑皆是清晰可见，而江海本人则是看着他的眼神，想要确定他究竟在看什么，也就是说究竟是什么让它有反应。

结果让江海吃惊，他的双眼看向的是两处，一处是赤剑，一处则是魔晶印记。

意味着两件东西他都有印象？

“你究竟是什么？”

“呃呜嗯”

不知这是不是他的回答，江海听到几种不同的感叹词，好似喉咙有什么东西卡住而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但其眼神的变化是实实在在的，也就是说那一刻他确实有情绪的变化，只不过不能说也无法表达。

以后他竟然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颅，发出无比悲痛的吼叫声。江海莫名其妙中，又见他伸出手来观看。

锋利且长的指甲完全不像人类该有，他又是吼叫了起来。

这一次又与之前不同，有极度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成了这般模样还是其他，暂不得而知。

刚刚消去的血眼又一次闪亮，那逼人的气势再现，破斧子竟是直接飞出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江海没有想到，但还是做了应对，赤剑重挑，待破斧子震退之后，他真身竟是原地消失了，隐杀之法再次使出。

男子完全没有想到江海会突然消失，头颅转动竟是咯吱之声，这僵硬程度与之前见到的那四只如出一辙，四处找不到，之后竟是直接长啸了起来。

一股鲜血喷出，顷刻间便是分散成颗粒，漂浮在空中，美丽又妖艳，每一颗上都映射着男子的模样，眼中有泪，血泪正在落下。

他身不由己！

赶尸门的手笔，赶尸人驱赶尸体，自然不是尸体的本意，此刻也是。

也就是说其实此地还有其他人在，亦或者有控制此人的东西在。原本江海打算伺机出手的，看到这一幕之后不得不停下。

此人流泪，再结合之前的种种已经能说明他真的还残留有意识，与之前那几只不一样。

江海小心翼翼地围绕他转动，想要找寻到暗中的人，亦或者控制他的法器，就好似那铁片手铃一样。

只可惜并没有找到，以他目前得能力不可能发现不了，除非那人境界远远高于自己，亦或者说根本没人。

上下左右的打量没有发现，又说明控制的手段，并不是手铃而是其他。

音律，法器，经文

酒疯道人所说的没有一种，江海也是无奈。

而就在此时男子突然跺脚了，漂浮的血珠飞出不说，地下也开始不停震动，一圈圈往外散开，江海不得不跃起躲避。

也就是这个动作暴露了自己。漫无目的飞出的血珠直接掉头，向他而来，江海明白了，它这么做只是为了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