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聂凝霜却差点认不出眼前这个脸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人，这跟她印象中的楚慕研相差太远了。

楚慕研伸手拿回墨镜戴回去，挡住了瞳孔里不时流过的一线金光，淡淡说：“是我。”

聂凝霜皱着眉，却听楚慕研问：“刚才在里面跟你说话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聂凝霜更加不习惯楚慕研这语气了，不过她跟楚慕研以前的关系不错，还是开口说：“他叫李誉，搞些……乱七八糟的业务，成了我妹妹的朋友。”

“什么业务？”楚慕研似乎压根没有听出聂凝霜吞吞吐吐的语气，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聂凝霜只好说：“好像是接受各种委托，当时他就接受了当我妹妹男朋友的委托……”

“原来如此，先走了。”她潇洒地挥挥手，转身钻进了自己低调奢华的小宝马，绝尘而去。

聂凝霜看着她的车尾灯一阵发愣，这个干脆利落的人真是自己认识的楚慕研？那个害羞的、撒娇卖萌无比精通的宅男女神？她打听李誉的事干嘛？

她想了一会想不明白，才上车离开。

追悼会完了之后，李誉仍旧前往虞小曼家，虞小曼还在学校上课，他便先将交换生的事告诉了虞母和虞老。

两人都十分赞成。

虞母说：“现在店里生意好了，债也还清了，爸的病也治好了，能出去当然要让丫头出去见见世面。以前她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有这机会，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她留学。”

李誉笑了笑：“倒没那么夸张，学费是枫大出的，生活费不够的话再去问那个放债的大飞借就是了，他是个好人，肯定会无条件支持的。”

李誉交代完以后，想着回去炼丹，也没心思留下吃饭了。

从虞家走出来，正要打车，一辆小宝马忽然缓缓从旁边开到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楚慕研精致美丽的脸。

“去哪？送你一程。”她转头看向李誉，小脸被夕阳镀上了金光，连瞳孔似乎都在散发金光。

李誉吃了一惊：“楚慕研？！”

“是我，之前我们见过的。”

“我记得。”李誉点点头，奇怪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跟踪我的吧？”

楚慕研坦然点头：“是啊。”

“……”

这个大明星也好直接啊，脸皮厚到让人措不及防。

从来只有别人跟踪明星的，还是头一回被明星反过来跟踪了。

“你找我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李誉还是懂的。

当明星的什么帅哥没见过，总不至于看他太帅，来主动送炮吧？

楚慕研看他不愿意上车，皱了皱眉，问：“听说你能当别人男朋友，是吗？”

“只要是个活人都可以当别人男朋友啊。”李誉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说，“无论成年未成年、已婚未婚、男的女的，我当然也行了。”

“我不是说真的那种男朋友。”楚慕研淡淡说。

李誉心里咯噔了一下，一阵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