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位仍旧在上涨。盛梁二人相拥而坐,头顶距离洞顶也不过只剩下二尺多高了!
盛文郁冲着梁琴瑞点点头、又摇摇头,表示不再与吉熠存呛声争吵。梁琴瑞含笑亲了亲情郎脸颊,又对吉熠存说道:
“吉前辈,眼看这暗洞里的水就要没顶,你真的忍心我们两个后辈给你陪葬不成?再说了,玉庄主念兹在兹的那物什,你真的不准备讨到手中了吗?”
吉熠存那边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
“梁姑娘,此次下书诓骗你们姐妹来到岳王庙,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我如今真气错乱,不能行动,怕是没有办法与你那岛主讨价还价了……”
梁琴瑞道:
“前辈不必赔什么不是,我们做晚辈的可当不起。再说,我们失手打伤了你,也有不对之处。前辈,小女斗胆问你一句,若是那物什,我家岛主根本就不珍重、不介怀呢?”
“你家岛主不珍重?不介怀?”吉熠存冷笑道,“他费尽心机地将这东西掳去,岂有不珍重不介怀的道理?你这姑娘不必哄我了!总而言之,我现在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就准备在这水晶洞中了此残生!”
梁琴瑞道:
“前辈若真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而且准备拉着我们夫妻二人与你殉葬,方才又何必发出一声叹息?我说句冒犯之言,前辈不要见怪:前辈对玉庄主一往情深,绝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死了。不然的话,岂不便宜了那无情谷主何其凤?”
“谁让你提起这个贱人!”
吉熠存忽然声嘶力竭地喝骂了一声。紧接着,空气中“嗤嗤”作响,三枚水晶石从吉熠存藏身的浅洞之中激射而出!
梁琴瑞与盛文郁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闪避,那三枚水晶石已经掠过头顶,打在对面洞壁之上!
盛文郁忍无可忍,将梁琴瑞挡在身后,对着浅洞骂道:
“老妖婆!你再要撒泼耍狠,我就真过去杀了你!”
话音未落,又是“嗤嗤”作响,一枚水晶石破空而来,“砰”的一声,正中盛文郁的发髻!
梁琴瑞连忙抱住盛文郁身子,双双扑倒在船上,口中惊叫道:
“盛郎!”
接着,梁琴瑞伸手堵住盛文郁的嘴,再用自己的口型做出唇语,对盛文郁示意道:
“装死!”
盛文郁瞪大了眼睛望着梁琴瑞,轻轻点了点头。
却听梁琴瑞哭道:
“盛郎!盛郎!吉前辈,你……你竟然打死了我的盛郎!”
浅洞内寂然无声。
梁琴瑞伏在盛文郁身上,抓起盛文郁的右手来,在空中轻轻挥了一挥,口中兀自哭道:
“夫君!我怎么这样命苦?你我连天地都还没有拜上一拜,你连我的身子都还没有亲上一亲、摸上一摸,就这样舍我而去,你让我……可怎样独活……?”
梁琴瑞一边凄凄惨惨地哭诉,一边却又引着盛文郁的右手,摸向自己的酥胸。
盛文郁甫触玉峰、心神激荡,虽然不明白妻子在做什么,却乐于依着妻子让他装死的指示而行,尽量屏息闭气,不发出声响。
浅洞内忽然又是一声叹息传来,吉熠存说道:
“梁姑娘,怪我一时激愤,失手打死了你的丈夫。唉!你……你不要太过悲伤了。”
梁琴瑞假作听不见吉熠存的话,自顾悲悲戚戚地啼哭着,又用力拉着盛文郁坐起来,又是捏他鼻子、又是拽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