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眉头一皱,虽不识此人,但因岑希夷缘故,他对都山剑派都无甚好感,暗道“都山剑派的人?还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城隍将都山弟子请来倒,李渔倒也并不如何惊异,道门九大派弟子定鼎中原,城隍土地固然有守土一方之职,但力有不逮时,便会以天庭文书法器向就近九大派弟子求援,九大门派弟子外出,都有斩妖除魔之责,若接求救符箓,除非分身乏术,否则必定前往收妖助拳,否则以中原之广阔富饶,如何能让妖邪之辈不敢踏入作乱半分。
李府内妖物见此,不由冷哼起来,道“不过区区都山剑派弟子,不过炼气化神的修为,还在此大言不惭,还有你这城隍,老子好心饶你一命,你却带人找上门来,那好,今日我非给你们一点教训不可!”
他说着,李府内便穿出一声长笑,只是那都山弟子显然早有准备,身上青色剑光升起,不但锋利无比,还闪闪泛着雷霆光晕,剑弧震荡,宛如惊雷,生生将那笑声抵御在外,显然修炼的也是雷霆一道的剑术,只是却不及岑希夷那般大气磅礴,傲然冷笑“不过是些上不的台面的下三滥,戏弄下城隍骗子也便罢了,还想在我面前讨的好去?”
见其有所准备,李府内传来冷哼,猛地窜出了一道黑影,这道黑影身法快捷,在半空中转折,呼呼的亮出一根漆黑长棍出来,迎头就向着都山弟子劈了下来“哼!收拾你还需神通?”
一言不合就动手,李渔凝神看去,却见那妖黑发黑甲,模样英俊,颇为冷峻,只是神情中隐有疲惫,二人你来我往,便在李府上头争斗起来,一个道门全真,一个黑甲玄棍,一个剑气漫漫冲霄,一个妖气荡荡横宇,你来我往间,金星四射,纵横往来里,气浪翻卷,二人从地上打到高处而去,雷光妖芒纵横。
只是这一人一妖打的畅快,却苦了本地城隍,便见那五短身材的老员外顿时哭丧个脸,嘴中连连呼喊“道君,道君,莫要在城中争斗,莫要在城中争斗啊!”
只是那都山弟子此时打出火来,哪里还会理会这小小城隍呼喊,那城隍无奈,心头早已跳脚咒骂,他自知这般后果,故而不想在城中争斗,便想了个法子,想将这妖物引出城外去,才与之相斗,谁曾想两人至此还未使出调虎离山,反被那妖物挑拨的怒气横生。
只是这般争斗,他却没手段阻拦,只能苦着脸祭起自家拐杖法器,放出一股斑驳黄光将周遭笼罩起来,以防止这一人一妖争斗的余波,落入城中造成百姓无辜死亡和损伤,茶楼中李渔早已隐去身形,此时股股黄光从脚下如波纹四散,却是暗中以艮山真气稳固城池地脉,否则这一人一妖打的如此肆无忌惮,若是引发地埋震荡,这上兴镇非要变得尸横遍野不可。
见得天空争斗,都山弟子反是落入下风,李渔赞叹那妖手段武艺同时,心中也不由暗道“此妖如此实力,便是一方妖王也足够当得,为何在这小小城镇中作乱?其中或许另有内情。”
正想着,一道剑吟声于天宇中响起,那都山弟子引剑长吟,便见千百道雷霆剑光汇聚,化为青色雷蛇,长达二十余丈,巨尾甩动,朝那妖物扑去。
以妖物异兽神魂祭炼飞剑法宝,能更具灵气,故而在道门中颇为盛行,这都山弟子飞剑乃是取百年蛇妖祭炼,虽远不及雷貂剑威能,但也自有几分妙用。
那妖物也大喝一声,摇身一变,化为一只巨猿,高达二十余丈,通体黝黑,仅有前额一撮白毛,宛如生了三目一般,血口獠牙森森,双手合抱宛如一尊小山大小,飞身跃起轰然砸下。
李渔口中轻“咦”一声,暗道“竟然是这异兽,难怪有那般驱神神通。”
只听得一声爆吼,那一拳上无上蛮力,生生将青色雷蛇法相撕碎,只是那妖物也不好受,双臂被切割出不下百道伤口,鲜血淋漓,扬天怒吼,凶蛮煞气四面席卷而去。
都山弟子口里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整个人从空中疾坠而下,那城隍见此,顿时也顾不得护持周遭百姓惩处,若是一九大派弟子死在自己分管城镇,那且不说他这城隍还有没有的做,便是这条老命能否保住,也很是难说。
纵身而去,将那都山弟子一把接住,那黑色巨猿摇身一变,化为人身,手持铁棍,化为一道乌光,朝那两人便砸了下去,速度之快,宛如雷霆电闪,也亏得城隍乃是守土之神,能在自己辖区内任意畅游,急忙以拐杖点地,顿时钻入地面,借助天庭符箓上土遁神通匆忙躲过这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