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导演看到陆婉出现，大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陆婉突然间辞演，那不只是这部电影的损失，聂之远那边他也没办法交待。还好陆婉识大体，不会随便闹情绪。

聂之远这天当然还是来了，他的招式还像以前那样，让他意外的是，陆婉居然会答话，不再像以前那样把他当成空气。

他高兴之余，又有些不确定。

陆婉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好说话，其实固执得像一头牛。

她突然间愿意理睬他，这不正常。

事实也证明并非他多心，没过多久，他发现陆婉对他就像是最普通的朋友，而不是异性。

她面对他时不会觉得尴尬，不会害羞，不会不自在。那么坦然的样子，就像他和她不曾做过夫妻一样。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又觉得，她能跟他偶尔接上话，听听她说话的声音，似乎也很不错。

总之失落的同时，又很满足。

陆婉却没聂之远想的这么复杂。在她看来，把聂之远当成一个普通人就行，没必要太较真，不然活得很会累。

有时站在聂之远的立场上想问题，会觉得他也为难。

一方面是她这个妻子，另一方面是郝玉这个母亲，似乎怎么做都是错。

或许他唯一做错的是不该什么事都瞒着她。他没有与她共同进退的决心，也没有顾及她的感受自作主张。

当她已经完全放弃他了，他才来告诉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