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想着她明天把面料送到姥姥家。姥姥年轻的时候,娘家爹在县城开着几家铺子,布料、刺绣、成衣都有。姥姥有一手做衣裳的好手艺。
只是这些年闹运动,家里啥也没有,多年不做,手有些生,那也比阎家村集上的裁缝贾女人做的好。
七七想着回去就把这件衣裳扔了,过两天姥姥把衣裳做好,她就有新衣裳穿了,到时候气死红果。
“一会到家,你站俺身后,咱娘打,就打俺。”
“哥。”
“没事,俺皮糙肉厚的,她打不痛。”
七七含着泪笑了,谁说她哥木讷不会说话,这哪一句话说的都在理。
“没事,她不会打俺。”
咦,七七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凉山反应迟钝了些,直到走进家门,他才想明白,七七这丫头变胆大了,都敢和红果打架了。以前红果打她,她哪敢还手,只是抱着头哭。
院子里静悄悄地,只有西屋传出隐约的说话声。
西屋里,红果正坐在床边,马兰花拿着消炎的紫药水,给她闺女涂抹脸上的伤。
“你说你咋那憨,你和她打什么架,再过几天,阎家来订亲,俺会让把日子订的近些。早点让她嫁过去。你说你万一打伤了她,到时候让婆家人看见了,能不说闲话。”
马兰花一边心疼地给闺女涂抹伤口,一边禁不住抱怨。
“娘,这几天你咋老向着她。”
红果看着镜子里,自己白皙的脸上有几道明显的血痕,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