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悚然一惊,惊愕的看着林伯庸。只一瞬间,林觉便明白了。有些事还是东窗事发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其实是早就知道迟早会为人所知。只是不知道来的这么快而已。
“家主!”林觉叫道。
“林觉啊林觉,你太让老夫失望了。你犯了滔天大错了你可知道?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老夫都知道了,你也莫要抵赖了。你道老夫今晚叫你来是和你拉家常的么?老夫是要告诉你,你的那些勾当老夫全部查清楚了。”
林觉心潮如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但他的外表还是平静的。快速的思索之后,林觉认为此时此刻着急上火是没用的,林伯庸今晚叫自己来,想必已经是有了真凭实据,自己其实没什么好辩解的,那纯粹是浪费唇舌。
“你不说话,老夫便当你是默认。当然你抵赖也是无用。你好大胆子,设计陷害你的兄长,还胆敢两头传话,以张通判之名邀约老夫去现场,便是要利用老夫之手对林全严惩。你可真是会算计。然而这一切都已被查明了,你当是神不知鬼不觉是么?你可以抵赖,你让那个叫秋容的丫鬟故意漏话给钱氏,你知道钱氏善妒,她一定回去闹事。你在春来茶莊蹲点了几日,便是为了摸清楚林全去见那妇人的时间,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然而你却忘了,秋容传话时有人听到了,被我们问了出来。春来茶莊的小伙计也证实了你那几日蹲点监视的事实。事发当日,你和那个林虎出入于现场左近,有人认出了你们。嘿嘿你计划的虽周密,然而却终究留有把柄。”
林觉皱着眉头不说话,他很生气。倒不是生气事情败露,而是生气整件事居然留有这么多的漏洞。一查便露陷了。这说明自己的计划还不够周详。
“还有望月楼的事情,你也是好算计。你利用黄长青和你之间的过节,知道他会紧盯着你。所以你故意以留宿于望月楼为诱饵,引得他去抓你。你也是算计的很好,黄长青也是糊涂了,居然将张衙内给拖了出来。张衙内也是被你算计在内的吧?因为你知道若是随便抓错什么人都没什么结果,抓了张衙内才会惹来大事,我也会因此大怒,不会饶了黄长青。黄长青被我责罚打板子,被剥了管家之职,这正是你对他的报复是么?嘿嘿,你千算万算,却忘了望月楼中的那些人可不是铁板一块。我们找到了她们当中的几个女子,她们对你在望月楼的安排一清二楚。林觉啊林觉,你不惜跟一帮青楼的妓女合伙做局来坑害林家,你简直不可救药。”
林觉更生气了,之前便担心望月楼中的那些女子嘴巴不牢靠,现在担心成了事实,果然是说出来了。这事儿办的也一点都不干净,一开始便需要控制知道的人数,只能让少数人参与其中的。
“还有,花魁大赛的事情。你知道你得罪了谁么?万花楼和群芳阁背后的东家是谁你知道么?那可是梁王府。梁王父子随便一个小指头,我们林家便将覆灭。你这是要毁了整个林家么?为了这件事,梁王叫了老夫去训话,点名要对你重重的惩办,还要对我林家责罚,你说,你都干了些什么愚蠢的事情?你给自己惹了大麻烦,还给林家惹了大麻烦你知道么?”
林伯庸手拿着玉蟾蜍在桌上笃笃的敲打,情绪激动之极。和刚才聊家常的长者已经判若两人了。
“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你倒是辩解啊。混账东西!”林伯庸怒骂道。
“家主,侄儿没什么好辩解的,事到如今,这些事侄儿都承认,确实都是侄儿干的。”林觉沉声道。
“哼,算你还有些骨气,没有出言抵赖。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告诉你,人证物证都在府里,你抵赖,便全部押出来和你对质。”
“家主,我不想否认,不想辩解。但可否容侄儿说几句。”林觉缓缓道。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林伯庸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