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嫣儿是齐国临淄人,还是墨家的人,墨家提倡“兼爱、非攻”,手持三尺剑,心怀天下,所以尊崇墨家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浪迹天涯的侠客。
墨家思想在战国时代也据有一席之地的,有“非儒即墨”的说法,也就是说天下贤才不是儒家的,就是墨家的,不外如是,现在也差不多,儒、墨、道为三家之显学,在战国乱世占据了主流思想。
在得知孟嫣儿的身份的那一刻,这审讯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游侠嘛,无非是看不惯宋国坑杀四万齐军降卒的事情,气不过这才行刺张烈的,如果可以的话,相信连子偃这个国君都不要放过。
过了不久,宋君偃又回到了那个牢房里,手里还拿着一份竹简,在孟嫣儿的面前晃了晃,浅笑道:“孟嫣儿,你们墨家的人也不过如此。”
闻言,孟嫣儿反而轻蔑地道:“人心隔肚皮。地里的庄稼尚且有大小好坏之分,兵器也有长短之别,心性如此,我又怎么会苛求别人跟我一样不畏酷刑,不畏生死呢?”
“哈哈哈哈!有意思,你可真是有意思!”子偃大笑了几声,说道,“老实说,寡人真的很佩服你们的勇气,凭着一腔热血,竟然能干的出行刺一国重臣的事情,墨者,不容小觑也!”
“暴君,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孟嫣儿昂着头很是倔强地道。
子偃的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你怎么知道寡人就一定要杀了你呢?你这么一朵娇艳的花儿,寡人可不忍心摧残呢,征服你这种小烈马,寡人觉得很有成就感!”
闻言,孟嫣儿蔑视地“呸”了一声,啐道:“好色之徒!暴君,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就算我嫁给一条狗一只鸡,也绝不会委身于你的!”
“喂喂喂,这样说就过了吧。”宋君偃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难道寡人堂堂的一国之君,连鸡跟狗都不如?没想到姑娘你的口味儿那么重!”
“哼,你连畜牲都不如!”孟嫣儿还是一脸的傲娇。
矫情的小女人!子偃哧笑了一声,说道:“小美人儿,你就这么想死?哈,寡人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不瞒你说,寡人会的东西不多,但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还是信手拈来的!”
孟嫣儿闻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哈哈哈,小姑娘,你以为凌迟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这可不是车裂五马分尸那么简单!”宋君偃一脸恐怖的神色,说道,“凌迟,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刑的处刑方式很残忍哦,简而言之,就是将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
子偃蛊惑地道:“一、二刀切双眉,三、四刀切双肩,五、六刀切,七、八刀切双手和两肘间,九、十刀切去两肘和两肩之间部分,十一、十二刀切去两腿的肉,十三十四刀切两腿肚,十五刀刺心脏,十六刀切头,十七、十八刀切双手,十九、二十刀切两腕,二十一、二十二刀切双脚,二十三、二十四刀切两腿。”
“寡人听说,这凌迟也有好多种,行刑的刽子手多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在没活剐一千二百刀之前,犯人是不能咽气的!寡人听闻古时候在秦国就有一个犯了重罪的大臣,被活活剐了三千六百刀,到第二天吃了粥,还继续被活剐,直到剐了整整三千六百刀才被枭首的!那滋味儿,啧啧”
听到宋君偃说的绘声绘色的,孟嫣儿也有些害怕了,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这个暴君说起了凌迟的刑罚,该不会是要对我用凌迟了吧?
子偃见到了孟嫣儿有些害怕,却强忍着不敢说话的样子,就跟鸵鸟一样,不由得觉得很好笑。这就是口是心非啊,凌迟谁不怕?或许能熬的过这些酷刑,但是碰上了凌迟之死刑,咳咳,就跟孟嫣儿现在这样,听听都感到毛骨悚然了!
“当然了,寡人是不会对你用凌迟之死刑的,在寡人看来,你也罪不至死。所以寡人要对你用的酷刑,乃是饿刑!”子偃有些神神叨叨地道。
“饿刑?什么是饿刑?”孟嫣儿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是多么痛恨这个暴君的了。
宋君偃笑了笑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来人,把这位姑娘给寡人抬回宫里!”
就在宋国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上上下下平缓地过渡到冬季的时候,一股暗潮也在魏国的都城大梁涌动起来了。
这一天,在魏王的御书房里,迎来了一位名动天下的贵客。
魏王瑩席地而坐,一袭冕服穿在身上也遮掩不住龙钟的老态,魏王是一个长寿的君王,今年已经七十三岁的他,经历的大风大浪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