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藏看来,此时金系和藏门的冲突,那是百害而无一利。
金系胜出,势必会西法东渐,大量的金系密宗信徒会涌入东方传道,那会让本来就不平静的东土陷入更加混乱的纷争中。
假如藏门胜出,那在西方佛国内部则极有可能会产生一场大分裂。毕竟,金系是佛国之中的主流,他们绝对不允许藏门特别是禅宗骑在自己的头上。
所以,不管是哪一种结局,都会引发东西方的新一轮混乱。
如今唯一的正确选择就是,避免两个派系的正面冲突。等到东方世界,不管是哪一方胜出,安定下来之后,才方可正面论辩。因为到那时候,东方道术一定会达成统一,佛道之间的关系,也会重新回到平衡点。
“尊修,我看就不必请盂兰麝了吧。”地藏认真道:“我等修佛之人,心当向佛法而行,其他事,难得糊涂吧。道明作为后辈,血气方刚,但未必就对,所以,您大可不必和他计较。至于圆觉殿这件事,我已经说了,我会朝佛祖求罪,而且,我也愿意暂时离开佛国,到东土阳间去。因此,昨晚上到底谁出现在了圆觉殿还重要吗?”
金刚手菩萨一时也有些迟疑,本意上,他也不想再僵持下去,毕竟,这撮黄毛是实打实的证物,如果,万一盂兰麝昨晚真的来过,或者此事真和他有些关系,自己也不好朝须弥山交代。
再说了,他作为一个菩萨,以他的智慧很清楚,地藏这是有意给自己一个台阶,自己步步紧逼这么久,若是在坚持下去,那就有点以怨报德的意思了。
“也好。既然师弟都这么说了,我又岂有和晚辈较真的道理。”金刚手菩萨冷眼看了道明一眼道:“好小子,我记住你了。”
闵公也怕道明再生事端,故意站在其身前,将他拦了住。
哪料道明竟然不顾两人俗世的父子身份,一把将闵公推到了一边,大声道:“你是菩萨,我家师尊也是个菩萨,就算说教,那也只有佛祖说较的份,你凭什么对我师尊吆五喝六?今日你带来这么多人,不就是要拿藏门开刀,拿禅宗说事吗?”
“道明,休得放肆,再敢说一句,我逐你出师门。”地藏也急了,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金系入阳。
“师尊,今日是无遮大会,众人平等,各抒己见,哪怕是您老人家也没有命令我住口的权力吧。”道明扬了扬下巴,哼声道:“难得糊涂那是道门的说辞,我佛家讲究的就是法里为真,不求甚解,如何领悟佛法?既然这盂兰麝的毛都留在了杀人现场,为什么不追究?要知道,死的可是佛祖所赐的僧徒,你们这是不把佛祖当回事吗?还是说,金刚手菩萨您老心中虚了?”
此言一出,会场哗然。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僧,这家伙是疯了吗?当众顶撞自己的师尊不说,还敢如此挑衅金刚手菩萨,要知道,金刚手菩萨虽为排序不靠前,可他却和文殊菩萨、观世音菩萨合称三族姓尊,是最有权势的菩萨之一,就连现场的四域金刚都是他的徒弟……
“孽障,顶撞三族姓尊,你是想法灭了吗?”俘尸金刚赤眉戾目第一个站了出来。
地藏道场的诸多僧人一瞧这个杀戮无双的金刚走了过来,顿时一个个吓得四处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