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歪头想了想,说道:“应该有人想他死!”
他回忆起路上的见闻,猜测道:“富蜂这次赶往南方,听说是海岸那边出现动静,随行高手并不在少数,仅大魔法师就三人,在前两座城,那些人忽然一一离去,如今回想起来,极不正常!”
阳光终于完全从头顶消失,山谷陷入沉寂,意料之中,黑茧开始暴动。
……
十里外某座山头。
夕阳余晖还未从这里完全褪去,树木被金光洒得璀璨辉煌。
“那人死了!”一道低低叹息从某株数干上响起。
“这件事接下来会很麻烦!”
“能比他活着更麻烦?”
对话停止后片刻,两个人窸窸窣窣从林子里走出来,其中一个马脸老人,脸上的皱纹和沟壑一般起起伏伏,不知几万道。
“我们三人护卫他出行,纲山死了,我们身受重伤,敌人来自境外,这个说法,解释得过去。”
另一人背对阳光,驼着背,看不清神情,说道:“小姐会为我们圆场,哪怕我们早就离开他,哪怕我们身上的伤是纲山留的。”
“小姐……”轻轻的喟叹留在空荡寂寥的森林里,二人越走越远。
……
许久后,林子里现出一个人来,他站在树荫底下。
“大家族的倾轧,真心可怕!”轻声念叨一句,他回身朝林子里吼:“臭小子,你又开始偷懒,老夫今晚吃不饱,你就别想睡觉。”
远远传来东门西风的惨烈嘶嚎,随风传来激烈至极的战斗余音:“老东西,你那胃是个无底洞,纯心想要老子今晚没得睡是吧!”
盗老慢腾腾挪步往回走,身影被黑暗逐渐吞没,不知为何,他看到这小子就很不爽,就好像婆娘偷偷找了个汉子,生了个儿子,问题是这儿子还贼像他。
树林里的风逐渐变得阴冷,东门西风的嚎叫逐渐变成惊恐的惨叫:“你个毒心毒肺毒肠子的老毒物,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别别别,盗老祖宗,求求您啦!我受不了啦!”
陆羽侧耳倾听夜风带来的信息,抬头望去,乌云蔽空,竟是一场,极不凑巧的疾风骤雨将临。
萧琴沁凝结的黑茧,失去阳光照耀后平静片刻。
就好像荒野上的小羊羔,在等待母亲带回丰盛的**。
很显然,迎接它的唯有无尽失落。
咔嚓!
黑茧本来落在裸露的谷底巨岩上,这时候尖尖圆圆的屁股蛋儿,好像巨锤般,轰然将巨石粉碎。
溅射的石块纷飞,砸得地底石岩啪啪做响,就好像冬日里长河城头舞狮队旁敲得正响的锣鼓。
萧逸若紧张的盯着黑茧,旋即转头向陆羽认真请教道:“该出手把她搬进地底升火了吗?”
陆羽心想这问题,就像准备好烤架,是不是要升火烤肉般。
问题是,他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