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包拯回身向金知县一拜,拦道:“金知县且慢,学生这里仍有疑点。”
“希仁此话怎讲,曹飞云已然认罪,还有什么疑点。”金知县不耐烦道,他对眼前的包拯,可谓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才思敏捷,可以助自己破案;恨的是他一次次推翻之前的证供,给自己凭添不少麻烦。
“请金知县允许学生卖个关子,还需传唤个郎中验过这哑喉粉,再做定论。”包拯请求道,此案当务之急,便是验证曹飞云所言是否属实。
眼下,金知县对包拯的破案能力已经十分信任,即刻便派衙役传唤郎中验药。
不多时,一位鹤发童颜、身着青衫的老郎中来在大堂回话:
“小老儿贺珍,乃是县里回春堂的郎中,还请官爷问话,小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郎中,我问你,你可认得此药吗?”
包拯把哑喉粉递给贺珍瞧,贺珍则凑过去抿了抿,再闻了闻。
“回官爷,这是哑喉粉,害人的玩意儿。”
“那此物能毒死人吗?”包拯问道。
“这哑喉粉乃是由小龙草曝晒七日作粉而成,只能将人致哑,却很难将人毒死,除非那人一口气吃下一斤,否则绝不会出人命。”贺珍回道。
“可这东西明明毒死了一只公鸡呀。”包拯追问。
“呵呵,官爷有所不知,这畜生与人身构造不同,所以不可一概而论。”贺珍解释道。
“金知县,您看?”包拯回身,向金知县道,郎中贺珍的证词足矣证明曹飞云并非真凶,下一步还需金知县定夺。
“全凭希仁做主。”
金知县也全无办法,只好全权托付包拯,想他为官十数年,断案无数,却也不曾见过如此复杂的案中案,竟然出现两个人同时给死者下毒的可能。
“依学生之见,曹飞云此人欺师灭祖、毒害他人,实乃罪无可恕,但唯恐这真正毒死郭德光的,还另有他人。眼下此条线索已断,咱们不如从别的方面着手,譬如死者生前除了茶,还吃过喝过接触过一些什么东西?”
说实话,此刻的包拯也是懵逼的,最初他觉着卢春杜满可能是凶手,但转念一想,除非系统脑子瓦特了,否则才不会给出这么明显的提示,假若凶手真是卢春杜满当中一人,那系统如此提示,则相当于直接把凶手告诉了包拯,还破个什么案;接着,包拯开始怀疑曹飞云,在琢磨谁有机会接触毒茶的过程当中,包拯忽然想到自己去茅房的时间点刚好与六槐沏茶的时间点相同,而在这个时间点里,涉案人曹飞云竟也出现在后院,这就很值得怀疑,随后他在自己身上发现灰黄色的粉末,便大概假设出一种可能,因此,包拯写下纸条请金知县追问曹云飞,果然,那曹云飞心中有鬼,一经审问便俯首认罪,而就在包拯得意洋洋,准备功成身退之时,系统的提示却迟迟不来,疑惑中他再求金知县请来郎中对峙,一问之下竟发现哑喉粉并非作案的毒药,不禁左右为难。
此刻,也只有将堂下的嫌疑人,一一审过,再做定夺,包拯想罢,忽地走到明珠跟前,问道:
“敢问明珠姑娘离开后台时,何以两眼通红,似曾哭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