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
阿历克赛切开绳网的手指顿了一下,他瞧见自己的膝盖前多了一枚黄澄澄的弹头。它正卡在了护罩与空气之间,力道很重,只一下就破坏了法术护盾的外层防护,其穿透力大约相当于大陆上职业士兵的一次全力捅刺。
但这简单的攻击却是足以致命的,假如没有刺中骨头,士兵的长枪大概能把普通人的身子捅个对穿,不过,也就只如此了。
很弱。
弱到在法师的决斗中忽略不计的程度,弱到在法师支起护罩的情况下根本就懒得理睬的程度。
所以很快的,刚割开绳网的阿历克赛就见到有十一枚扁圆的金属黏在自己护盾的表层。对面活着的蜥蜴吓了个半死,眼神极度惊恐的吼叫了两下,伸爪就把一个黑影丢了过来,转身就跑。
见它逃跑的速度不快,阿历克赛也不急着去追,便把丢来的黑影接过,就见手中多了一块黑漆漆的金属疙瘩。他试着用手掂了掂重量,二斤左右,又端着看了下形貌,通体刷黑的金属前端有孔,而侧有木板镶钉。
不算好看。
对大部分学科都有涉猎的法师隐约猜到这东西大概是蜥蜴们的武器,护罩上卡着的弹头也应当是由它击发,但为什么在没有魔力的介入下,蜥蜴能用它射出同样是金属的弹头呢?
“有趣。”
伸手抓下一枚弹头,阿历克赛好奇的试着把弹头塞回金属前端,黑黝黝的洞口之内。但试了几次,不知是不是装弹的姿势不对,一时陷入难题的阿历克赛也没法做到像蜥蜴那样把弹头重新射出。
于是乎,阿历克赛猜测它们蜥蜴一族的武器应该另有玄妙。他又试着把食指和中指穿过金属中间的圆环,摁动其中的弯月状部件,却只听疙瘩里发出不怎么悦耳的轻响。
“难道我猜错了,它还是个乐器不成?”
阿历克赛倍感疑惑的挠了挠头皮,心道正事要紧,便把手枪收入怀中。挥杖,聚成刀刃的魔力绕过正在奔跑的蜥蜴脚腱,对方的背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抱着仅和脚踝连着一层皮肤的双腿大声惨叫,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迅速喷满了整条长廊,沾的左右打滚的蜥蜴满身是血。
“一只活的,一只死的。”
阿历克赛说着把法杖朝地上的另一只,二成熟的蜥蜴尸体一指,后者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就听耳边活着的蜥蜴惨叫声忽然又升高了几成。
“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语气尽可能的温柔,听的耳膜刺痛的法师转身对蜥蜴露出了一个极度和善的笑容,那笑容在阿历克赛的眉眼间越来越深,深到对方识趣的闭上了痛的抽筋的嘴,求生欲望十分强烈的用两只爪子在地面挣扎扑腾,费尽心力的想往更远处爬,想要尽可能的蠕动着远离阿历克赛,这个远超出其能力范围的敌人。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