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克赛松手,他看了看通体雪白的泉台,上面除了金杯以外,仔细看,还有许多不怎么明显的凹痕。
“那些都是用于放置圣物的基座,把呓语之书放在上边,你就能取走无垠圣杯。”
圣杯和圣书,阿历克赛几乎不用考虑,就能决定它们在自己手上的去留。
他毫不犹豫的寻到了一个刚好可以放进呓语之书的凹坑,将其摆放整齐,就见书籍完美的嵌合在了泉台之内,两相和合,尺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而等到放入书本,阿历克赛再去拿取金杯的时刻,那本还如立根石中的杯子竟被他一拽就起,里头满满当当的圣水也难免洒出一些。
手握圣杯,阿历克赛仰头饮尽其中清液,他感受着身体中被急速清除掉的暗伤和废物,昔日改造时药物残存下来的毒性也一同被这神奇的液体一扫而空。
“拿到它,我便有了建立学院的资本。”
阿历克赛持杯出池,他一步一个脚印,湿迹拖在身后,点点滴滴的,其内混杂着灰暗的毒素与残渣。在池中时,这些杂质完全无法融入水中,待到法师出池,它们便一齐流淌在地上,汇作一条污秽的小溪。
“怎么样,你先辈带不走的东西现在到了我的手里。”
阿历克赛居高临下的对着蓝梦举起金杯:“有了它,我就可以让普通人免于药物的改造,直接达到成为一名法师的要求。”
“在此之前,那些改造药物一直是塑造一名法师中的最大消费。而现在,我将靠着这份神秘,建立起大陆上最为强盛的一座学院。”
“连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既然建在北地,我就叫它冬堡。”
“接着,我会借此拥有世上最为强大的一支军团。”阿历克赛俯身,挑起蓝梦的下巴,注视着她眼底各色交织的众多情绪,一字一顿的念道,“我不仅会成为世上第一个当上大公的人类法师,还会成为国王,乃至皇帝。”
“你将在我的帮助下,依着日轮之子的血脉重登王座。”
“你别高兴的太早。”就在阿历克赛格外兴奋,情绪达到顶峰的时候,许久未言的蓝梦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阿历克赛计划中的最大弱点,“即使你帮我从赛尔奇科家族的手上夺回了王座,你也不能把王冠加在自己的头上,世人皆知,你是个法师,而法师,是不能生育的。”
“所以你才取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假名。蓝梦,你当时跟我说你没有野心,但恰恰,没有野心的人不会把自己隐藏的这么彻底。”
“你不想告诉别人你是一个法师,尽管你和经过改造的法师不一样,你可以生育,但你仍不想让他人将你视作法师,因为那会使你失却渺茫的希望。”
阿历克赛猛的拽起女孩的衣领,两人的脸几乎可以说是紧贴在了一起,眼中,一人流动着的是讥嘲,而另一人流动着的则是愤怒:“以后,从冬堡出去的法师都会恢复生育的功能,他们会改变世人的观点,不是只有精灵和半精灵的法师可以有后代的,我们冬堡的法师,一样可以得到继承的权利。”
法师把蓝梦一推,他几步走到昏迷过去的精灵少女的身旁,盯着嘉斯丽虚弱到见不到一点血色的脸庞,哼了一声,扬手,一道魔法灵光闪过,其人飞速的变小,化作一尊翠绿的雕像。
“你做了什么?!”
蓝梦难以置信的看到法师把雕像用魔力浮起,收在身侧:“她是弗兰明妮卡的女儿,你不能杀她!”
“我做了什么不用你关心,你只要知道她还没死就够了。”
阿历克赛说着,把指头轻柔的放在了雕像纤细优美的脖颈上:“但我这么一折,就说不定了。”
这时,一时冲动的情绪回落,蓝梦也已冷静下来,她握了握拳,对阿历克赛问道:“那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才能保证嘉斯丽的安全?”
“奥尔梅亚。”
阿历克赛举起一根手指:“把你知道的,所有的奥尔梅亚都给我,我就放过你小情人的性命。”
法师说完,又微笑着摊了摊手,说道:“以一条鲜活的生命来交换一些笨拙无趣的石料,很公平,不是吗?当然,你尽可以放心我的信誉,以昂科法师议会的末席阿历克赛·阿德里安之名保证,我们之间的交易公平公正,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