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而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六国饭店安排下如此周密的计划,看来只有一直将自己当做心中刺眼中钉的北洋政府才能做到了。
&12288;&12288;“蹬蹬瞪……”
&12288;&12288;此时说来话长,其实从那侍应生出手到李广反击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
&12288;&12288;而刚才自进入六国饭店后,就一直守在楼梯口那里的严宽二人,也终于顺着楼梯狂奔了上来。
&12288;&12288;严宽拨开了从四楼奔逃下来的人群,面色阴沉的而又极为愧疚的来到赵烺身边,说道:“二少爷遇袭,严宽罪责难逃,请二少爷责罚!”
&12288;&12288;“这不是没事吗……”
&12288;&12288;赵烺无奈的拍了拍严宽的肩膀,来到了那倒在血泊中的侍应生,眼见着他那已经全无光彩的眼眸说道。
&12288;&12288;“总之这都是卑职的失职,严宽用自己性命担保,以后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12288;&12288;“唉,好吧。”
&12288;&12288;想想以前小时候跟严宽行同兄弟的模样,再看看如今他二少爷长二少爷短的,,赵烺心里有些堵的慌,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就是周树人所说的“可悲的障壁”吧。
&12288;&12288;赵烺只能重重的拍了拍严宽肩膀,带着众人向楼下走去。
&12288;&12288;刚至楼下,见着的就是一个肚子滚圆,迈着小步擦着冷汗的中年男子。
&12288;&12288;这中年男子正是这六国饭店的掌柜,他颤巍巍的走到赵烺身边,弯着腰赔罪道:“赵二少爷来饭店吃饭是鄙人的荣幸,只是没想到竟然有奸邪小人来此作恶,是在是让人痛心疾首,极为发指……”
&12288;&12288;“好了,知道跟你们饭店没关系。但枪击事件发生在六国饭店这么敏感的地方,我想京城警备司自是会彻查下去,给各方一个交代。
&12288;&12288;有什么想说的你跟以后前来的警官说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12288;&12288;“二少爷可一定要在总长那里给我们说说好话啊,我们六国饭店真的是冤枉的。”
&12288;&12288;中年老板说话的同时,身子凑近了些将几张汇通商行的银票塞了过来。
&12288;&12288;赵烺见状哑然道:“你觉得我们赵家缺钱吗?”
&12288;&12288;“这……”
&12288;&12288;中年老板干笑了一声,而后向后面招呼道:“给二少爷打包几份我们饭店招牌的饭菜,让二少爷带回去吃……”
&12288;&12288;“可别了!”
&12288;&12288;赵烺摆了摆手拒绝道:“谁知道你这东西里有没有毒,我可是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12288;&12288;言说至此,赵烺便带着李广一行人向着家的地方赶去。
&12288;&12288;一路之上,倒是颇为平静。
&12288;&12288;肚子虽然此刻一直咕咕叫着,但王妈说回家里烧菜才安全,所以众人也没有在外面吃东西的心思,加快着脚步走着。
&12288;&12288;时间一点点过去,差不多二十来分钟后,青砖绿瓦映着的院门已经近在眼前。
&12288;&12288;李广跟严宽等人查看了下四周,眼见着没有什么异常,示意之后赵烺继续向前。
&12288;&12288;赵烺走到前面,正要去开门,却是突然发现他脖子上挂着的观音挂坠竟然不见了。
&12288;&12288;“挂坠!”
&12288;&12288;赵烺惊呼一声就回转身子向着来路返回,只因这挂坠是他母亲临死前留给他的东西,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12288;&12288;一道温润的绿意静静的躺在距离身后五十来米的路面上,赵烺一阵欣喜加紧着步子向那挂坠行去。
&12288;&12288;而李广等人心头疑惑,但问了几声赵烺嘴里一直念叨着挂坠,没有回答,他们便跟着赵烺一起向后面行去。
&12288;&12288;“轰隆!”
&12288;&12288;只是就在此时,院门口一声巨响响起,而后一股巨浪翻涌腾起,狠狠将此行的几人掀翻,“嘭咚”几声落在了大街上。
&12288;&12288;“嗡嗡嗡……”
&12288;&12288;赵烺趴在地上,努力的晃了晃脑袋,耳朵里自那爆炸声后一直没有停歇过的嘶鸣声才停了下来。
&12288;&12288;他深吸了几口气,看着此时被炸的一片狼藉的院子,又看了看此时一个个站起身子虚晃着脑袋的李广几人,沉声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12288;&12288;“没事,幸亏距离远,只是被震的胸口发闷,耳朵有些难受。”
&12288;&12288;李广将落在一边的长弓跟勃朗宁捡起来,凝神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12288;&12288;秀秀跟王妈也摇了摇头,赵烺心里才放心了些。
&12288;&12288;而这个时候,散落在周边的便衣警察也在脸色铁青的严宽的指挥下,慢慢向那硝烟弥漫的院子围了过去。
&12288;&12288;片刻之后,严宽拿着一个已经被烧焦的铁质装置走到赵烺的面前说道:“这是德国最新研制的一种,威力极其恐怖,若不是我们刚才离开了院门二十来米的距离,怕是全部要死在这里了。”
&12288;&12288;“!”
&12288;&12288;赵烺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想到当局如今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
&12288;&12288;一**的暗杀向他而来,事态也逐渐升级,赵烺知道自己此前恐怕是低估了北洋政府想要除掉自己的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