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听到这里,睡意顿消,她走进了些仔细探查下赵烺的情况,看着他那一脸死寂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有送医吗?”
“送了,只不过广安医院的医生说赵烺哥哥没救了。”
“这……这就没办法了!”
柳翠叹了口气,眼眸中有复杂的神色亮起,无奈的看着赵烺那乌紫的面孔叹息道:“据我所知,广安医院有许多医生都是孙先生从国外请回来的,是广州目前医疗水平最高的一家医院了。
若是广安医院都对赵公子所中之毒束手无策,那别的医院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不,不,赵烺哥哥这么好的人,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柳翠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目含清泪的秀秀打断。
她怔神的看着赵烺的脸庞,握了握拳头,举起小手将眼中泪水全部擦干,而后神色凝重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轻轻将脑袋附在赵烺耳边轻声说道:“赵烺哥哥,你放心,我应会将你救回来的。”
秀秀一声轻语之后,站直了身子,扭过头去,目光清冷似没有掺杂任何感情一样看着李广跟柳翠,道:“你们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秀秀……”
李广看着满脸泪痕的秀秀,心中担心本欲再说。只是当他看着秀秀那冷冽无比从未展现过的面孔,适时的将余下的话止住,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柳翠见状,知道自己待在这里要是招惹了神色明显有异的秀秀,那就是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了,遂安慰了一声之后也赶忙退了出去,轻轻将房门关好。
屋中此时只剩下秀秀以及昏迷不醒气息渐无身上一片死气的赵烺。
秀秀站定身子,怔神地望着赵烺,似是想起了这些日子跟赵烺相处的日子,眼中冷冽之色渐去,留下的只有满目温暖之色。
“赵烺哥哥,从小到大,我的世界里只有严厉的婆婆以及十万大山里那数不尽的毒虫以及让人闻之色变的蛊术。
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正的过上一段正常女孩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直到遇见了你,还有李广哥哥。
我明白了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词语,叫做幸福。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过,你们是我除了婆婆外,会用一生去守护之人。
赵烺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发誓!”
秀秀话刚说完,珍之又珍的将怀中玉笛取出,而后只见她银牙一咬,快速的向自己左手中指狠狠咬去。
顿时一层殷红的血色快速的在秀秀手心晕染,还未等那些血液落下,便只见一只又一只的水色蛊虫快速的自秀秀右手玉笛涌出,而后飞快的向秀秀左手伤口飘去。
空中飞舞的水色蛊虫密密麻麻,瞬间就充斥在了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它们闻到秀秀中指的血腥味,就好像是久饿之人碰见了这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一般,快速的朝那些血液吸食了起来。
它们将秀秀伤口附近的血液全部吸食完毕后仍不满足,竟然沿着那伤口一只只的钻了进去。
“啊!”
此时只见秀秀全身上下暴露出来的肌肤下不断的有血包鼓起又落下,不断的在她身上游走不停。
秀秀浑身剧痛无比,承受着就算是成年人都根本无法承受的极致痛苦,整个人疼的弓着身子趴在赵烺床边不断翻滚。
她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嘴边的痛苦嘶鸣,不让门外的李广跟柳翠听见,以防他们冲进来破坏了自己营救赵烺的行动。
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定要将赵烺哥哥救回来!”
转瞬间十分钟已经过去,李广跟柳翠在门外只听到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低声呜咽声,其它什么都听不真切。
他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只不过想及刚才秀秀交代的事情,还是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房外二人焦急无比,他们自然不知道秀秀这个刚刚十岁的小女孩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此时随着秀秀身上那些水色蛊虫在她身体里不断游走,她浑身颤抖着,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气息都开始微弱了起来。
“婆婆说我的血脉异于常人,那我的血液再加上私下偷学自婆婆那里的禁蛊医术,定能将赵烺哥哥救回来!”
秀秀估摸了会时间,艰难的感受着自己身体里那些蛊虫的气息,而后眼神涣散的瞟向了紧紧攥在右手手心的玉笛。
“吹响玉笛,将我身体里饱食血液的蛊虫召出,而后将它们送到赵烺哥哥身体里面,就可以将他身体里的毒素全部清除了!”
秀秀眼神涣散,精神恍惚,此时她因为身体里太多的血液被蛊虫吸食,身体机能下降到一个恐怖的地步,几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她的眼眸中仍有一道人影的轮廓存留,仅剩的意识以及执念告诉秀秀,那就是赵烺,是她生命中最在乎的那个人。
“笛子,笛子……”
秀秀此时身体被万虫噬身,别说是挪动身体,就连呼吸间都好像置身刀山火海一般痛彻心扉。
但她丝毫没有在意,她如今的心中只剩下了将赵烺救活的这一个信念。
“近了,更近了!”
玉笛距离秀秀只有一个胳膊不到的距离,这在以前是可以轻而易举就拿到的事情,但秀秀如今的状态,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好像都难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