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脚步声于北漠镇外响起,入眼所见,一个个身着白衣之人排成两排站在破旧的镇门之外。
粗略一数,这些人至少有二十上下。他们个个腰身粗壮,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武术高强之辈。
一群人最前面,有一人戴着面具,他伸手将身旁一瘦削之人拉过,道:“地鼠,你确定他们就在这里?”
“头儿,就是这里!”
瘦俏之人点了点头,道“我奉您的命令,在扑尔晟的尸体被送回清风寨之后,就一直在其寨外日夜监视。
这一众人一路疾行最后赶到了这里,至今未见出来!”
“好,我们这就杀将进去,将他们全部捉住之后去向大族长请功!”
当头之人正待挥手下令,却见瘦削之人拉了拉他衣袖道:“头儿,我听说这地方挺邪门的,我们要不就在外面埋伏着,我想他们天亮了肯定会出来的!”
“等他们到天亮?”
当头之人一声嗤笑,道:“天寒地冻的,想把兄弟们都冻死在这里?”
“头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闻这北漠镇自三十年前屠镇之祸后,就一直有极为诡异的事情发生,每一个进去的人从来都没有出来过的。
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当头之人一声嗤笑,不耐烦地将他推开,道:“我看你可真是人如其名,胆小如鼠!你要是怕了就在外面接应吧,其它的兄弟跟我一起冲进去!”
“是!”
一众人答应之后正待前冲,却见一名老者宛若幽灵般呼地一声出现在他们眼前。
老者提着一盏油灯就那样定定站站在那里。
他身着灰色布衣,脸上一片蜡黄随着飘荡的灯光忽隐忽现。
空寂的夜里,突然有人以这种方式出现,真的会把人吓的心脏骤停。
“嘶!”
诸人吓的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猛地退后一步将腰间苗刀抽了出来。
“什什么人!”
当头之人一声厉吼借以掩饰自己恐惧的神色,而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激荡不已的心绪平复了下来。
“什么人?”
老者提着油灯朝前走了两步,道:“我是北漠镇的镇长,你们呢,是来做客吗?”
“北漠镇不是已经被屠镇无一人生还吗?”
地鼠觉得自己浑身发寒,话说到最后都有些不利索了起来。
颤抖惧怕的声音自寒夜里升起,使得这里的气氛更显得阴冷了几分。
一众人脸上惊惧之色更甚,拿刀的手都有些不稳当起来。
“临阵脱逃者,斩!”
当头之人恶狠地瞪了其身后诸人一眼,才将他们涣散的心智挽回了一丝。
“呸!”
当头白衣男子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努力控制着脸上横肉挤出了一个自认为无比和善的笑容,道:“老头,我们是来做客的,你快点将路让开!”
“不,你们不是做客的!”
老者提着灯笼又走前了一步,摇了摇头,道:“你们浑身散发着的全是杀气,你们不是北漠镇的客人,请回吧!”
老者话落之后,就待转身离开。
“喂,老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赶紧前面带路!”
当头男子一声厉吼,抽出苗刀冲上前去,一道寒光闪过眼见着刀锋就要临及老者脊背。
“唉,大冷天的杀人真的不好!”
老者轻摇了摇头提灯的右手一顿正待有所动作,却见一道拳头大的黑影猛地从镇门内疾驰而来,哐地一声击在苗刀之上,将它击落。
黑影击落苗刀反弹而起转了个方向猛然击向男子面门。
当头男子神色错愕,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道黑影便重重地击在他的鼻梁之上。
“啊!”
男子一声惨叫,鼻子整个被黑影击塌。
男子满脸是血,滚落在地,痛嚎不已,竟然顷刻间失去了战斗力。
其身后诸人心底发寒,打眼看去,才见首领那罪魁祸首竟然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一众人哆哆嗦嗦的不敢乱动,只能将苗刀横与胸前为自己壮胆。
老者提灯的动作一顿,看着镇内方向,眼中一抹幽光闪现,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吧嗒吧嗒!
一道身影自镇内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却是赵烺。
“风伯,你没事吧?”
赵烺走到老者面前,当先打着招呼。
老者欣慰地看着赵烺,笑道:“我这老头子倒是没事,只是大半夜的影响了客人休息,可真是让我愧疚难当!”
“风伯说哪里话,我还没有感谢你的款待之恩呢!”
话落之后,赵烺走到了老者身前,面对着那些白衣之人,道:“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就算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老伯伯,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与此同时,一众人终于将地上翻滚着的男子拉了回去。
男子捂着鼻子顾不上满是肆意流淌的鲜血,厉声下令道:“大胆恶徒竟然敢对我动手,兄弟们不要留活口,全都给我杀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