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超度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魂魄了。”

“自从知道你能看到我养的小鬼，我便知道你有些特殊，可以直接通灵。”

“为什么？来学校之前，我并没有这个能力啊。”

“或许是某个媒介刺激了你，打通了你这个能力。”

李铭看着季岑溪皱着眉头，劝道：“别急，最后一定能知道原因的。”

“我不是在想这件事，我是在想，刚刚那么多魂魄的眼神都很空洞，只有班主任眼神是有神的。在消失的最后一秒内，为什么他要和我说对不起。”

“一个刚死不久的魂魄，眼神是焕然的，唯有他心有愧疚，愤怒，仇恨等强烈的情绪，才能让他有了神。也许，他对你是愧疚吧。”

“为什么？他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是季岑溪想不通的问题。

回到宿舍，季岑溪脑袋里一直忆起那场景。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季岑溪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快到七点了，窗外一片黑。

还是不想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我怎么会在这？”季岑溪睁眼过后，便站在这个熟悉的城市。

季岑溪四处张望。

“咦？班主任？他不是死了？”季岑溪看着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想要追上去问问，却发现前面的人迈开了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自己怎么都追不上。

季岑溪一路跟着他，有些吃力，跟着他饶了两三圈。渐渐地，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在一家水果店停了下来。

他买水果是拜访亲友？

季岑溪看着他停了下来，抬头看去。

“市人民医院。”她看到高楼上的几个字，觉得气氛莫名的沉重了起来。

季岑溪走上前去，看向身边的人，发现他的表情里含着深深的绝望。

“老师。”

然而他却似没听见般，直接走了进去，季岑溪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妈，我来了。”班主任似变了一个人，笑容满面地对着病床上的女人打招呼。

“安安来啦。”女人立刻开心地笑了。

季岑溪就站在病床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温馨的一幕。

“啪嗒啪嗒。。。”走廊的尽头传来脚步声。

季岑溪转过身，假意向前走去。等到身后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之后，季岑溪才敢回到病房门前。

“我妈最近怎么样了？”

床上的人已经进入梦乡，全然不知剩下两人讨论的是什么。

“我和你说过情况，你心里应该知道。这病是绝症，是罕见的病症，即使是国外的团队，也不一定能治得好。”

难怪他刚刚的表情那么绝望。

季岑溪看着里面的人，也变得难过起来。

医生走后，里面突然传出那个女人的声音。

“儿啊，别难过。生老病死是自然而然的事，我不过是稍稍早走了点罢了。我原本无法做母亲，是老天可怜我，才让我遇到了你，我这一生也没什么憾事了。”床上的人笑着抚着班主任的头发。

“我遇上您才是我的运气，没有您，我早就死了。只有您不嫌弃我有病，还让我坚持治疗。妈，答应我，为了我再多坚持一下，我还没有让您抱上孙子呢。”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季岑溪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她没想到，班主任的身世竟是这样。

晚上，季岑溪跟着他回到了他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