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问题先不论,他是怎么知道我有这方面联系的?”林义龙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许振坤答道,“我组织同学聚会之后,姜大伟就问起你来,向我表示了想和你进行联系的意愿,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去询问许振坤从中获得何种利益没有意义,以他的家世,基本上是看不上姜大伟提供的小笔财富的。许振坤答应为两人介绍很可能只是他让姜大伟欠他一个人情的一种方式。相比于姜大伟,林义龙有意无意地给许振坤带来的机会更多,他不大可能因为这一点引起林义龙的反感,很可能是顺势而为。
两人随后转到一个家常理短的话题,等待其他同学的到来。
在家乡开展事业的老同学不多,大部分同学都去北上深,留在家乡的,要么是已经在经济发达地区逛了一圈却不喜欢外面生活的要么是按部就班进入体系或者金融系统当职员混饭吃的。不过流落在外的,除了能挣大钱的建筑行业,大部分也削尖了脑袋进入了经济发达地区的体制内。除去林义龙和许振坤,几乎没有人在服务类私人企业讨挣生活。十几年不见,估计也只有林义龙的去向稍稍惹人好奇,偏偏,林义龙穿了一件让人看不出社会层次划分的黄绿色衬衫和登山裤,令人难以看出他在外打拼得如何。
30出头的年纪的同学会,都是酒桌形式,大部分话题都放在了幼儿教育和事业这两方面话题,也有谈到不断衰老而身体出现问题的父母,以及非常八卦的“破鞋”问题。
林义龙淡淡地和他的这些“友好的”老同学们寒暄着,时不时会用不令人察觉的目光观察身旁有求于他的姜大伟。
姜大伟在高中毕业后进入了一个地方大学的药学院,毕业后身为某医药公司销售分部的经理。十几年的青春奄冉,把这个当初曾经神采飞扬的青年给揉捏成了一个带着眼睛,稍微发福的油腻中年,与虽然壮硕但保养得当的林义龙相比,两人在表面上足足差了将近5岁。
也许是为了引发话题,乐观地认为经过时间沉淀可以一点一点平复的二人关系。姜大伟放得很开,觥筹交错间喝了酒,跟林义龙谈起了自己从事的医药销售行业。
展示自我,向利益关切人员或者潜在的利益关切人员展现所需要表达印象的这一类行为,叫做包装向无任何实际收益,只是为了突出自我的行为,叫做装前者至少有实际目的,后者只有须臾的虚荣。只是隐约地听许振坤谈起过林义龙去向的姜大伟对他十几年未见的同学,是没什么了解的。酒精下肚后,姜大伟开始鼓吹自己的收入,并聊起自己和某医院某病房主任医师称兄道弟云云聊到最后,姜大伟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假如义龙你有这方面资源,只要让我和当值医生见个面,我们就能一起发财。”
“一定一定!”林义龙不喝酒,也对举止粗鲁的姜大伟有些厌恶,但还是保持了表面上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