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之后,帝丘祖地已破败不堪。田农襄施法助老祖等人疗伤后,独自一人进入原来存放无字碑的石洞中。
无字碑已被他收进天门,仅剩台阶之上横陈的巨大石棺,棺盖半开,屡屡灵气从里边散出。
“你还在吗?”田农襄望着石棺小心问道。事实上,他帝尊残念激之后是否还能留存下来。
良久无声。田农襄心中有种莫名的伤感。
他轻拂石棺,逗留许久。
你我同源,我归你去,也许这是天意。我要带族人离开了,你若在天有灵,就保族人万年不灭。靠石棺养灵,滋孕你万年,定非凡物,决不能留在此地。
他踏进棺中,合身趟了下来。灵气汩汩,充斥神魂,有种难言的清爽。按催神识,探寻脑海。脑海深处的残破的记忆碎片被他一点一点窥得。
“田农襄!”小公主的声音在洞外响起。
“在这里!”田农襄答道。
小公主走了进来,环视四周没见他的身影,“你在哪?”
“石棺中!”
小公主近前扶在棺旁盯着他,“你这是干什么?装死吗?”
田农襄拍了拍身旁,“进来,躺这里!”
小公主俏脸一红,瞪他一眼,“懒得理你。”
田农襄叹了口气,“生则同行,死则相随,你可愿意?”
小公主一愣,“小小年纪,你在胡想些什么呀!”
田农襄默默说道,似是自言自语,“修行之道,逆天而行,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强绝修士都难以幸免,何况我等修士?帝尊、圣尊、魔尊,都是何等妖孽之人,也最终不过一抔黄土而已。”
小公主失神地望着他,“你怎么了?”
“过去,我一直以为你父皇、田皇,还有鸠山、魔猩的尊主、魔主们都是最强者。可近些年来才晓得,还有更为强绝的存在,我师父是一个,田国黄祖是一个,灵光兽卷中的血魔是一个,那条暗江中也隐藏了一个,甚至你们炎国,还有鸠山、魔猩似乎都隐藏这等绝强修士。但纵是这些人每踏出一步,何曾不是险象环生?”
小公主疑惑地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田农襄仰着脸看了她一下,轻轻一笑,“我在想,经此一战,我或许会惊动这些绝强的修士,将来的每一步,恐怕会走的更为艰难。”
小公主愕然。她没过这一层,但似乎很有道理。的确,一个散归境能直接越级与虚灵境的滕侯斗法,想不扬名都难。然而,声名越响,危险则越高。当你弱不禁风时,没人愿意理你可一旦你强大无匹,却会招来更为强绝修士的碾压。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默默对视。
“把族人迁去炎国?”小公主突然问道。
田农襄摇了摇头,从棺中坐起,“帝丘田农,绝不寄人篱下!”
小公主盯着他,“你准备怎么办?”
田农襄微闭双眼,沉默许久,“与其躲躲藏藏,不如正大光明的等着,我倒要看看下一个会是谁来。”
“你自信能护的帝丘周全?”
“拼我一死,抗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