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升起,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地板上,也照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
被刺眼的阳光一照,何斯迦动了动眼皮,然后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她睡着了!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她第一反应是看向门口。
傅锦行没回来。
昨天晚上,从医院回来之后,何斯迦一整夜都在客厅里等着。直到天色微亮,她实在撑不住了,竟然睡了过去。
洗漱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一片淡淡的乌青色。
用手一按,疼。
那是被蒋成诩踹中的地方,何斯迦当时只顾着带他去医院处理伤口,却忘了自己的身上其实也有伤。
简单收拾了一番,何斯迦决定去傅氏。
不管怎么说,她也得先确定傅锦行没事才行。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居然说不见就不见了,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等到何斯迦匆匆赶到傅氏,对前台小姐说清来意,却只是得到了对方充满歉意的解释
“对不起,没有预约的话,我真的帮不了你。因为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只有乘坐那部专门的电梯才能抵达,除了傅先生本人和曹助理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权限。”
前台小姐指了指电梯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妖艳贱货,正是傅锦行的妻子,也就是俗称的老板娘。
何斯迦只好点了点头,轻声道谢。
她转身去了一楼的咖啡厅,点了一份早午餐,一边吃,一边等着。
何斯迦猜测,以傅锦行工作狂的性格来看,只要没出什么大事,他肯定会来公司。
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
一小时之后,何斯迦看见傅锦行穿过了那道光可鉴人的玻璃门。
她急忙跑出咖啡厅,生怕他跑了。
径直冲到了傅锦行的面前,何斯迦觉得胸口又是一阵疼痛,但她不敢有所停顿,生怕他绕过自己,直接离开。
“你昨晚去哪儿了?”
她一把拉住了傅锦行的手臂,却忽然意识到,那是他受伤的地方之一。
于是,何斯迦讪讪地松开了手,还后退了一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鄙夷:“和你有关吗?”
她被问住了。
“我等你了一夜。”
何斯迦忽然底气不足了起来,她微微垂下目光,无意识地用上排的牙齿轻轻地咬住了下嘴唇。
那代表着,她此时此刻有些紧张不安。
将她的反应都纳入眼底,但厉谨言还是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哦,和我有关吗?”
两个冰冷冷的反问句,将何斯迦心头的希望之火彻底浇灭了。
不过,看到傅锦行已经来到公司上班,说明问题不大,她多少也把悬了一整夜的那颗心给放下了。
“那好,我没事了,你忙吧。”
何斯迦把头低下,从他的身边经过,准备离开。
“站住。”
刚走两步,傅锦行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何斯迦连忙站住,一脸疑惑地回头看他。
“听说蒋家老爷子已经连夜把蒋成诩召回去了,还给他安排了一个结婚人选,下个月举办婚礼。”
他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
结婚……
怪不得……
何斯迦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蒋成诩在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他的反应那么激烈,一再地拒绝着。
原来是蒋父为他安排了婚事,而他却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接受。
“怎么,伤心了?”
见她迟迟不说话,傅锦行讥讽地问道。
何斯迦长出一口气,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随你怎么说吧。既然你没事,那我不打扰了,我先回去。”
她再次转身要走。
“你的脸皮倒是真够厚的,发现蒋成诩不要你了,所以就跑到我这里献媚,不觉得切换两幅面孔也挺辛苦的吗?”
傅锦行稍微抬高了音量。
在他们的周围,偶尔会有傅氏的员工经过。
见到傅锦行,他们低声问好,匆匆离开,谁也不敢放慢脚步。
献媚?
这个词也太恶心了吧。
何斯迦微微一怔,脱口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仅此而已。”
他一脸不屑:“你是来确定我死没死吧。”
她一凛,拧起眉尖。
“你为了那个男人,对我下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傅锦行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
他解开纽扣,将袖子一点点卷上去,露出一截手臂,上面还缠着一圈纱布。
眼看着傅锦行要去扯掉纱布,何斯迦急忙阻止道:“不要!不要弄脏伤口,会感染的!”
他挑眉冷笑:“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