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后,因为我们家里有钱有地,我爷爷被说成是资本主义地主阶级,被一帮人拖去批斗,我和我父亲就是在旁边的看。我就记得那天的天气格外晴朗,按照村支书的要求,村里的祠堂已经做了重新布置,那个村书记就是在台上面喊,广大的无产阶级同志们,今天这个大会,是我们批判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败类的伟大战役在大会召开后,任何人不准大声喧哗。
我爷爷当时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他们就把他捆起来,让他就让他跪在台子上面,脖子上挂着个木牌,我也是不知道写着什么的。
村支书喊道,不准随意走动,会场必须严肃,参会者不得嬉笑。之后就是很多人在大会上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被我爷爷压迫剥削的经历,其实我爷爷对那些人一向都是不错的,村里有饥荒的时候,我爷爷甚至是开仓放粮,不知道救了多少人。那些人都是哭,小孩哭,大人哭,青年人哭,老年人也哭,不少人指着我爷爷骂道:你还有这一天啊!落在我们手里,你瞧瞧这些老爷的劲头吧!在共产党领导下换天下啦。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想走但是那些人带着枪不让我走,把我扔给我父亲,让我们这些地主分子不要动好好看着。新上任的副村长张贵才就走上前去,给了我爷爷一巴掌,说:老头告诉大伙儿,你偷了多少东西。我爷爷平常也是知道自己年轻时的事损阴德,一直都是在做好事,哪敢偷别人东西。
批斗地主大会后,爷爷就是病死了,他们就把家中的物品几乎都没收了,原本我们家在乡邻眼中很高的地位变得下贱,不再叫我小少爷什么,不再被人尊敬,反而成了人人都可以唾骂嘲笑,我父亲当年也是打过鬼子的,人家就是被这样的打压,唉。”老刘头说着说着,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
“那之后呢,老刘头。”李成问道。
“后来我父亲带着我跑到了武夷山,身上就带者那些个我爷爷从墓里面倒出来的的两样东西,我父亲想着这辈子都是不出去了,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前些年,我父亲临死前就知道对我说,报应,报应啊。去世时死不瞑目,我用手把他的眼合上,叫他安息,然后盖上白布的。
第二天火葬前.送他最后一程,见他最后一面时,眼睛还是睁着的,火化前那最后一面,我想把他眼睛合起来.但抚了几次都合不上,我父亲这个老兵,就是死不瞑目的被烧干净了。我也是知道我爷爷留下的东西,是不干净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不敢动,更别说卖了,只是现在我儿子生活不好,我也是想帮他们啊,唉,所以才想出手的,反正我都是一把老骨头,在多倒点东西,也是我自己死的惨,本来也是想在之前的那座墓里拿点东西,最后看到了那几个人的死相,还是不敢啊。”老刘头说完就是低着头的也是不说话。
几个人都是默不作声“老刘头,你也是不要多想,人最后都是死了,不要难过。”另外两人也都是安慰道。
“那老刘头,这个铜棒又是从哪里来的,你不可能是从墓里面倒出来的吧。”李成问道。
“不是从墓里面拿到的,这是从鬼手里面捡的。”老刘头一脸的正经的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