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萧瑟的秋风隐隐夹着寒意,吹在慕墙根汗湿的背脊上,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正当他陷入沉沉的思绪时,一阵急促地叫喊声打断了他。“他爸!他爸!快!快!咱义怀回来了!”
慕墙根敏锐的捕捉到:义怀回来了,这几个字。
“娃他妈,谁……?你说谁回来了?”慕墙根一手握着烟筒,伸直了身子,踮起脚尖往前倾出大半个身子隔着大半片山坡冲着山路上的慕义怀他妈大声喊道。
“义怀,咱儿子,他……他活着回来啦!”慕义怀母亲边出声喊边哽咽了起来,声音不自觉掉了个音调。
儿子,他还活着……回来了。
慕墙根愣神了好半晌,才后知后觉似的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黑黄凹凸不平的牙齿嘿嘿傻笑了几声。尔后,锄头也忘了扛上,撒腿就窜出去了老远。
慕墙根没命地往家跑,在半路上跑掉了一只鞋子也顾不上管。他只知道他的儿子回来了,去延边支援回来了,平安的回来了,他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好好看一看他。这近一千个日子,他忧心的太多,害怕的太多,思念的也太多了。
远远的他就瞧见家门口乌压压的挤满了乡亲们,还有几辆大车轱辘的绿色军车,此时的慕墙根激动的像是内心里正演着成千上万头猛兽在狂奔的情景。
老天!这是干啥呢!怎么这么多人,还有军车。
军车,那就有军人,军人……怎么会来家了,难道是送义怀回来的?
可……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呀,难道……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