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埋骨会去礡凌山把你带来……”月明子说到了此处,还有些委屈“大概是他心急想要我做一个名正言顺的魔尊,以为是我一心牵挂你,才狠不下心来接下魔族的大权吧……”
月明子害怕水再次激动,故而离了水有些距离。
“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月明子害羞的搔了搔后脑勺说“因为……若不是看见了妖王的容颜,我也不会动了凡心起了邪念,但是我是真心实意的想与你结下妖奴印,我们一生一世不分开!”
水被月明子的一番话气笑了,她忍不住侧身去看他,却忽然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说“你转过去!不要让我看见你的脸!”
月明子不知所措的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委屈巴巴的说“人家都说我俊美无双,妖王是觉得我长得太丑了吗?”
“不是,你很漂亮!”水实话实说“只是你的这张脸,与我的仇人很像!”
“什么!”月明子有些接受不了,转身想去问个究竟却忽然想起来水让他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马上转过了身去“仇人?”
“对!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水说的咬牙切齿“如果见到他,我一定要把他挖心掏肺喂给我的蛇崽子!”
这句话说的月明子后脖颈发凉,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只是……”水的语气忽然缓和了下来“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我会让你入魔……你的仙道明明修习的很好……”
水的语气中满是愧疚之情,她转过身背对着月明子,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可是我是为了去报仇,你就自认倒霉好了……今后若是有机会,我定然补偿你,除了让我与你一同对抗天界。”
“天界的事情,自然不会把你卷进来,不过,你若是愿意与我结下妖奴印,做我的妖奴就最好了。”
“你怕不是疯了?敢以我为奴?”水是第二次听月明子说下这么不着调的话,忍不住干笑了两声说“你既然这样放不下原本御灵观的本事,我就叫你道长好了,省的将来你忘了自己的来处。”
月明子却十分泄气的哀叹了一声,他的话水全部当做是戏言,可自打月明子见到了水,他满心满眼就只有这么一个女人,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是玩笑。
在他的心中,是真的想一辈子与水相守。
“我之前,也听过关于妖王很多的传闻,只觉得,你辛苦了。”
听见这话,水的心微微一滞。
“身为女子,一人支撑着那么大的一个族群,就算是你力量再强大,想来也是很累的吧……”
“……”
水没有回答,只是用被子把自己深深的埋了起来。
曾经,那人也和自己说过相同的话,他像疯了一样质问着自己这一辈子活的不累吗?为什么眼中只看得见金钱与权力,为什么眼中看不到一星半点他的喜怒哀乐。
那一刻,水觉得身为未婚妻,自己大概是不合格的吧?
那人不知道,水所在他身上倾注的精力,是她最大能力范围之内的精力了……她的父亲需要她去守住家业,从而把这巨大的家族传承下去,若是没有遇见他,水这辈子,打给也不会生出想嫁给谁的念头。
可这样的感情,却是催生了水这一生最大的悲剧,她有时回想起自己的青春过往,终是会嘲笑自己的天真无邪,以为这一生只要寄托给一个人就好了。
“道长,既然你已经成魔,就好好利用自己魔尊的身份,你可以掌管魔族的何去何从,就不要让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再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强人所难,终究是不会有好结果。”
说着,水已经翻身下了床“不知道魔尊可愿意帮我打开这血荒城的结界?我礡凌山事忙,还要早些回去。”
月明子立马点了点头说“妖王随我来!我这就送你出城。”
在魔族演了这样一出闹剧,水的心中很不是个滋味,月明子的脸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就连回到了礡凌山之后,她也无法专心工作,让手下找来了徐婉玉,两个人在一起说了一宿的话才算完。
徐婉玉打着哈欠把最后一颗葡萄放在了嘴里说“曾经你的闺蜜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都是有名有姓的贵族小姐,你怕是怎么想都不会想到会与我这种公司小职员成为朋友吧?”
水忽然觉得徐婉玉这话说的有点酸,道“你是做过王妃抚养过皇帝的人,谁敢与你争高低?”
徐婉玉不可置否的轻哼了一声说“我以为像是你这种人,从来都不会把情爱放在心上,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看来现在的你,是真的没有经历过生死大关,如果经历了,就知道这些所谓的情爱,是多么的无关紧要……”
水冷眼看着徐婉玉,也不反驳她的话,“你来这里的时间比我长,就没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鲜衣怒马,风流倜傥的王爷?”
“鲜衣怒马风流倜傥是真的有,王爷也是有,只是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有此生不忘的心伤。”徐婉玉惨笑了一下,仿佛是跌入了什么如深渊一般的回忆之中。
她抽了抽鼻子“我是在青楼做过头牌的人,看惯了人间冷暖,有的时候你看的多了,才会明白,逢场作戏,才是最为快乐的事情,只要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做些快乐的事情,快乐之后一拍两散从此毫无瓜葛不拖不欠。”
水轻轻低下了头,毫无瓜葛不拖不欠吗?这种事情向来是说来简单,上嘴唇碰下嘴唇也就算了的事情,可是真的做起来,又何尝不是比登天还难?
水看了看徐婉玉说“现在的我住的这个地方,你猜是谁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