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天族,不知道要比之前的妖族嚣张多少,这话说起来,就不心虚吗?”水拿起面前得到筷子夹了一筷子鸡汤银牙就往自己嘴里塞,没滋没味的嚼着,见水动了筷子,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众人终于舒了一口气,随着水抄起了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水指了指面前的烤鸡,示意送到阿燎的面前。
“枉君。”她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枉君道“你家小荔姬,可还好啊?”
“好。”枉君听见水喊自己,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在地,水也不知道为什么枉君总是喜欢一惊一乍,水尴尬的一笑。见枉君似乎也没有心思参与到几个人的话题之中,便也不管他。
水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才知道这几位资历老的大君所知道的事情也并不比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人多上多少。故而也不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大家嘻嘻哈哈的吃饭也就是了。
可是这五行蟒族的大君们性子各异,就连吃饭都吃的像参加葬礼一般。水不禁觉得别扭。
她看了看阿燎,这个时候,这样的场子,就应该直接交给阿燎,反正将来阿燎是要自己来处理这些人际交往,现在不正是好时候?
“我有些疲累,先回去休息片刻,阿燎,反正没有几日你就要继任大君之位,今日就好好的陪伴一下各位大君。”
“王上!”淮君忽然喊住了欲起身离开的水,水不小心打翻了桌子边的酒杯,如鲜血般的红色液体瞬间染红了她的长裙。
“淮君还有何事?”水虽然心疼自己的裙子,却还要先等着这位资历最老的淮君要说些什么。
淮君把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拄在了地上,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大君之位,在妖王眼里是什么?”
水听了这样的话,反而不急着走了,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自然,是最重要的。”水接过宁儿递上来的白色手绢,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裙子。
“我却觉得,在妖王心中,大君之位,还不如您身上的裙子重要。”
“此言差矣!”水知道淮君是个老古董,但是现在水才是真正的王,她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谦让,更何况就算水不是妖王,她礡凌山的家事,何时轮得到别人来指手画脚?“这裙子与大君之位于我而言,是一般的重要。”
水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吹胡子瞪眼,她仿若十分的漫不经心,用着白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裙子。可是擦来擦去都没什么用,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五行蟒族,从没有这样的规矩!”淮君也不甘示弱“这大君之位,从来都是父死子继,兄死弟及!不是说不当就不当的!”
“哦?按照您的说法,当初我这个弟弟在阿燎还活着的时候继任了大君之位,可就算得上是乱臣贼子了呀,现在把大君之位还给阿燎,也算得上是”
“你的兄长从未继承过大君之位!你父亲去世之后你继承也算得上是无可厚非!”淮君继续道“现在妖王还好好的活着,怎么就能行如此之事。”
“嗯”水思考了片刻“我的阿燎,何处不能做大君?”
“他年纪轻轻,阅历尚浅”
“五重天劫都过来了,与年纪有什么干系?”水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阴郁,她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淮君“淮君大概是不知道,我们火蟒族与别处不同,什么君臣纲常,在我这里都是个屁,我说的话,就是圣旨,所以我要谁做大君,哪怕是一条红色的蚯蚓,也要给我做。”说着,她“刺啦”一声撕掉了自己沾染了红色酒渍的裙摆,直接扔向了别处。
“我的阿燎,便是这天选之人,一下子就渡了五重天劫的人,在座的各位,又有哪个听过?”水继续道“且我们五行蟒族一直都是各自为政,我这火蟒族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今日把各位找来,说白了,也是想说一件事。”本来水想要徐徐图之,可奈何这淮君多管闲事的性子触及了她最为敏感的一根神经。
她的事情,从来都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淮君这老不死的,居然敢当众质问她这些有的没的。她礡凌山的事情,啥时候用得着一个常年住在水中的老头子来管。
“我们五行蟒族从来都是自认为比别的妖族高贵,可那年孔雀明王来犯,除了我火蟒族,又有谁敢站出来与之一较高下?为了这脚下的土地,我们火蟒族险些灭族,就是论起这份功劳,你们都要跪下来磕头!若是家园不在了,做起了孔雀明王的奴才,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
水的话虽然不客气,却字字见血都说在了点子上。让几个人无从反驳,除了淮君,别人早已经把现在的形势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水的一番话,也只是对着淮君说。
“淮君若是真存了为五行蟒族好的心思,就请下次妖族又难,再也不要逃脱就是了。今日除了与各位相识,还有一件事,那便是希望今后,各位在做事之前,都想想妖族的处境,若是我们先天孱弱,我便也不说,可毕竟妖族曾经辉煌,这份辉煌,便是真的没有办法再续了吗?我无才无德,却也存了一份振兴妖族的心思,所以各位,将来不想与我为伍,我也不强求,只是不要给我使绊子,到时候若是有人让我不痛快,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完,水站起身,一甩自己的袖子,快步而去。
“所以淮君这是何苦?”见水走得远了,枉君很是嘲讽的看了一眼淮君“与谁争锋不好,非要和最为不好相处的那位较劲?”
“所以,这是没有规矩可言了吗!”淮君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恨不能用自己的手杖把这宴会厅的地板戳出来一个洞!
“谁站在实力与权力的最高点,谁就是规矩。”阿燎的目光并没有看向淮君“不好意思,将来就要与各位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