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也有人说人活着不是为了吃饭。不管是哪种说法,听着感觉都是那么的有道理。人总是要活着,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眼下的大明王朝到处是天灾人祸,各地的贼寇反王是多如牛毛,刘浩他们自己就是其中之一。为了活命刘浩就必须的收络各种各样的人。比如说,为了强化自己的力量,刘浩就必须聚集更多的青壮男丁,为了岛上的安稳,他又必需的收留部分女人。此外他还需像王七六那样的人来为自己发展武器装备。这岛上的人口是越来越多。对粮食物质的消耗也就越来越大。
虽说刘浩是贼寇,但做贼寇也有做贼寇的规矩。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老鹰不打脚下食。刘浩他们盘踞在兴业岛也有半年了,平日里这海面上也有着一些商船过往,刘浩他们就像没看见一般。他们除开屠了宋开元的宋家庄那件事,像匪寇常干的杀人绑票,拦路抢劫这些勾当,刘浩他们是一件也没干过。日常的一些生活所需,全是他们酿酒、贩卖鲸油换来的,搞得整个岛上的日子是过得紧巴巴的。
所以就在布莱克和薇薇安娜商议他们的发财之路的时候,刘浩他们也在准备动手了。沙门岛上的盐场一直都是刘浩他们惦记的目标,而且这个事王万和王员外已经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所以这个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而且他们也拖不起。
可是盘踞在沙门岛上的这伙人,身份很不一般。按照先前刘浩从杨老爹那听来的消息,可这群人是在山东兵乱期间霸了长山岛的(沙门岛的一部分)。说他们是匪寇吧,可朝廷平叛时,官军不但没有把他们给剿了,而且还容忍他们拢了一群溃兵流民在岛上继续坐大。要说他们是官吧,可他们在岛上却是欺压渔民,坏事做尽,而且行事毒辣,对渔民动不动就是分尸弃海。所作所为,却是比刘浩他们更像一群贼寇。
说官不像官,似匪不是匪。
刘浩先前为了拉拢王万和,曾经说要打盐田的主意。从王万和的表情和言语来看,王万和好像很忌讳对方的势力。刘浩自己前前后后也打听过对方的情况,可是这消息打探来打探去,出现在刘浩他们眼皮子下的却始终只是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子。这个铺子,平日里它也就卖卖什么针头线球类的小物件,并无出格的表现,在偌大的登州城一点都不起眼。唯独在每月月底的时候,这个铺子的掌柜会去一趟沙门岛,然后这沙门岛上的船就会把盐运到岸边交由各个盐商四散贩运。而这些盐商了最后会把钱存到一个叫做——-宝来行的钱庄里面。而这宝来行本身和这事似乎并无关系,听屠夫他们说这钱庄在那开着都已经有几十年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刘浩他并没有再查下去。因为在刘浩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他已经惦记上这沙门岛上的财货了。盐,在古代可是一份说一不二的好买卖。晒盐,更比王万和他们在海边支着锅子煮盐来的容易。既然官府对你的存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卖个盐收个钱却还要拐着弯的藏着掖着。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最终还是一个明面上的人物,只不过是躲的深一点,不敢见光而已。按刘浩的话说,既然你自己都见不得光,老子还怕你个卵蛋蛋。
这天杨定河、屠夫、王二、李进宝、李朝义、王七六、杨老爹等人被刘浩聚在了他的的小屋子里一起商议事情。
“这沙门岛由大大小小30多个岛子组成。自北向南分布罗列,点得上号的有什么隍城岛、和钦岛、砣矶岛、高山岛、长山岛、庙岛等等”。
“而我们的目标就是这——长山岛。杨定河指着手里的一张草图说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长山岛上这帮人不算被他们控制的渔民,自己本身就有近五百来人,而且他们都经历过登州兵乱,想来战力器械都不差,更何况他们还占据了官府防盗备倭修建的一些堡垒”。说道这杨定河看了看众人继续说道,“反观我们了,我们当下可以出动的人员只有四百余人,虽说器械充足,但终究还是矮了一份。所以出其不意入夜偷袭,就成了我们必然的手段,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方有取胜的可能”。
“但是这样一来,时间就变的异常紧迫”。杨定河又翻出另一张草图,“长山岛分为南北两个岛子,从杨老爹那的消息结合我们自己打探来的情况来看,海沙王这伙人都聚集在南长山岛的西面,因为这里地势平缓开阔,有浅滩可以晒盐也有深港便于海船靠岸。也有官府废弃的堡子供他们歇息居住。而在岛的南边和东边了,是一片宽约数里的老树林子,海边处处是悬崖峭壁船只根本无法靠岸。而我们的兴业岛却恰好在南长山岛的东边。如果我们要攻打长山岛,就必须绕过长山岛的东南角,靠近它的西岸,我们方可能够上岸。我们兴业岛距离长山岛较远,如果我们晚上出发,等我们绕到它的西边时天已经大亮,这就谈不上什么偷袭了。可如果我们白天出发,却又很容易被海面上的渔民发现,最终引起长山岛的警觉,让对方有所防范”。
听了杨定河的话所有人都是沉吟,在这之前,大家都已经仔细商议过,都觉得除了明目张胆强攻以外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这样一来长山岛拿不拿的下来先不说,到时候光登州府的官军就够兴业岛头痛了。别长山岛没吃下来,反而自己被长山岛和官军联手给吞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刘浩,刘浩敲了敲手指头想了一会对着杨老头问道,“老爹这海面上的事还是你熟络,你再想想这长山岛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上去”?
杨老爹想了一会说道,“倒是还有那么两处,不过人得下海,船却是靠不上去的”。
“那在什么位置”?刘浩把桌面上的草图一下推到了杨老爹面前。杨老爹对着草图看了半天却说道,“这图我却是看不懂,不过我可以带当家的去查探一番”。
“好,很好”刘浩高兴的一拍手说道。
刘浩是兴业岛的头人,当然不可能亲自前去,所以这查探消息的事就落到了王二的身上,为了尽快确认是否可行,杨定河也陪着一同前往。
时间紧迫,他们三人略一装扮,当天就划着渔船出了海。
到了第三天三人才回来,杨定河从怀里掏出一张海图,朝着刘浩禀报道:“大哥,我们查探过了先前老爹说的那两个地方。一个是这,名叫大石根,还有这,地名叫石板礁。这两处都是临海的两处崖口,方位正好对着我们兴业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