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她错过旅途中最精彩的旷世奇景了。
入秋了,冷风迎面而来,贺洞仙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她裹紧了自己的衣服道:“卢前辈也去东陆?”
卢宣平淡道:“跟着你走。”
贺洞仙以为她在开玩笑,道:“卢前辈何出此言?”
“冰棺。”
贺洞仙一惊,“是空光子前辈告诉您的?”
卢宣道:“你的血,打开了我的冰棺。”
这一句话,如平地惊雷,炸得贺洞仙半晌回不过神来。
“我的......血?”
“是,”卢宣把手搭在栏杆上,面朝十殿江道,“我被关在冰棺里,意识一直清醒着,通过灵识,我看见你被大蛇咬破手腕,然后血滴在我的冰棺上。”
“然后冰棺的禁制就打开了。”
贺洞仙正想开口,忽的瞥见敬月庭出了舱门朝这边走来,她便闭了嘴。
敬月庭穿着青色襦裙,梳着百合髻,清丽而静,笑得温婉可人。
“再过十天我们便能靠岸了,师妹和卢前辈要不要进去用些吃食?”
“不必了,”卢宣微微摇头,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的栏杆。
贺洞仙道:“我没胃口,师姐先去吧。”
敬月庭失落的叹息道:“那好吧,我替你留一份。”
说罢,她提着裙子去了空光子和鸿驹所在的船舱。
舱内,鸿驹的脸色红润了一点,那草药确实有点功效。
敬月庭笑道:“好许多了,要不要来些吃食?”
鸿驹道:“还是不吃了,免得吐出来。”
敬月庭表示理解,然后朝着空光子道:“前辈,请跟我来一下。”
什么事这么神秘?空光子好奇的跟了出去,两人站在了刚才贺洞仙和卢宣站过的地方。
“前辈,我们可能要在胡桥荣光渡口下船。”
空光子皱眉,“为何,我们不是可以跟着白帝号直接去东山吗?”
“是仇长老要求的,白帝号这一次还要中途停靠神埠,那里有敬家的仇家,他怕我们出事。”
“那行,安危最重要,正好锻炼一下小辈。”
空光子没有太多异议,敬月庭舒了一口气,毕竟胡桥荣光和东山是对角,路程远的很。
空光子又问,“往年不都是直接去东山的吗?今年为何突然停靠神埠?”
见敬月庭不语,他怕自己问了什么机密,又道:“噢,我记得六百年前是这样。”
敬月庭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当您是前辈,我才告诉您......东陆的天好像也要变了。”
“这一次不是白帝号自愿停靠神埠的,而是那边要挟了我的族妹和几位长老,父亲那边传音说先转航去谈判。”
“竟有这事?!”
空光子不可置信道:“怪不得要你下船,万一你被抓住,那边的谈判筹码又加大了。”
“正是此理啊,这个月白帝号怕是不能按时回北陆了,”敬月庭望着起伏着微波的江面叹息道。
东陆三家独大,胡桥卓家,东山敬家,神埠徐家,两家打起来了,那么东陆离内乱还远吗?
继中陆大乱之后,东陆也慢慢进入了轻舟界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