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这才放了心,慢慢往哈大娘家走,一路上遇到好几匹马,都是与她方向相反,飞驰往兽医家去的。
她走到一半时,方才那几匹马却又调转头来,与她方向相同,往哈大娘家驰去。
青枝略一思索:肯定是牧队别的人也得了急病,哈大娘家离兽医家最近,所以青枝是最快赶到兽医家的,这些骑马的人到了才知道兽医去了哈大娘家,转头又去哈大娘家找兽医去了。
是什么时疫之类的吗?希望大家都没事才好。青枝加快了脚步。
她气喘吁吁赶到哈家,正巧看见那几匹马都拴在门前,那些人已先到了。
满地乌压压都是人,兽医正在给哈大爷喂什么药水,见青枝进来,对她道:“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躺两天吃清淡些就行。”
周围的人见哈家的事情已完,都纷纷让兽医先去自己家,兽医问了一圈症状,发现都是头晕头痛、呕吐腹泻之类的小毛病,心中虽有些狐疑怎么这么多人一下子都病了,也没太在意。
青枝给哈大爷哈大娘熬了一锅粥,自己先回家了,毕竟山上住着万事不便,日常家务就需花去很多时间,她不能在此多逗留。
洗完衣服,泡了雪菊茶,又随便做了些面条吃了,青枝坐下开始织毛衣,织着织着,突然也觉得头晕眼花,猛地往前栽倒在织布机上。
她着了慌,想着大约是在哈家染上了这奇怪的时疫,挣扎着起身,躺到床上,想起兽医说过只要多休息、饮食清淡就好,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心中稍稍安稳。
律子川回来见她如此,打马去了兽医家,却被告知兽医也病了,而且今日牧队上下一多半的人如此,连头人都惊动了,派了人连夜去柯托镇请郎中。
青枝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律子川有没有发病的症状。
第二天时疫的情况仍然没有好转,牧队所有人都有了或轻或重的症状,亏得家家都储有干草,一两日不放牧也不致饿死牛、羊。
第三天一早,镇上的郎中才赶到,细细问过众人症状之后,奇道:“这些症候倒像是每年端午前后,镇上误食硼砂中毒的人。但你们牧人又不吃粽子,怎会如此?最近牧队都吃了什么东西吗?”
大家纷纷说了一回,都毫无头绪。
郎中开了药方,头人亲自主持了大锅炖药,梅格洛忍住头晕,骑马各家分发给众人。
来到青枝家时,格外嘘寒问暖了一番,青枝见律子川脸色青黑,想着大约律子川实在不舒服,还是赶紧送走来人静养为好,几句将梅格洛打发走了。
正要喝药时,律子川冷冷道:“别喝!”
嗯?有药为什么不喝?青枝不解地看着他。
“我怀疑水中被人下了毒,这药是有毒的水熬的。”
青枝捧着药碗的手抖了起来,不是害怕,是激动的:哇塞下毒这种电视里面才有的事情竟然被我碰到了?!
她脑中立即脑补了四十几集连续剧,将牧队恩怨演绎了一番。
也许是苏二姨,终于忍受不了牧队众人对她暗地里的鄙夷也许是头人,在羊毛一事之后觉得威严受到威胁,想要下毒之后施恩好巩固地位也许是那几家没有织羊毛的人家,嫉妒牧队中别的人通过羊毛赚了钱
然后宋青枝才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怀疑水中被人下毒,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梅格洛?!”
“我就是不想告诉他。”非常桀骜不羁地样子。
“我去说!”青枝顾不得头晕,立即就要起身出去,梅格洛还要去哈家和兽医家送药,就在这附近,很容易找到。
律子川蹭地起身挡住了她:“我去!”
“你刚不是说不想告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