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街边的面具摊,她手掌一翻,变出一只银叶子来。
拿着买来的面具,她不禁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打娘胎里就是个上仙,不然以她这顽劣的性子,再修个几十万年,也变不出半个银叶子来。
戴上面具,混进人群。
山花酒香气四溢,醉人心神。几杯下肚,几乎微醺。
朦胧中,她被热切的人群挤的一个趔趄,脸上的面具磕着另一个面具就滚到了路边。
待她晕晕乎乎的从一片柔软的“草地”上爬起来,才看清身下是一白衣少年。
“姑娘好牙口。”
少年的声音低缓沉稳,格外好听。却透着一股子哭笑不得的意味。
凤伶这才发现,刚才滚作一团时,她的牙齿磕在他的唇上,把他的嘴唇磕秃噜皮了。
抿了抿嘴唇,她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转身就要逃,衣摆却被拽住。
尴尬的回过头,少年一手捂着嘴,一手伸到她面前:“撞了人要扶起来,才是好姑娘。”
“我可不是什么好姑娘。”凤伶强忍着喷火把他烧成灰烬的想法,掉头就走。
这次少年没有拉她衣摆,可她走了几步,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咬一咬牙,她气势汹汹的又走回少年面前,伸手道:“罢了罢了,今日是我生辰,拉你一把就当是积福报了。”
少年笑了笑,一把拉住她的手站起来。
“多少岁生辰?”
凤伶幽幽道:“五万岁。”
本以为这个凡人会因此吓一跳,或是蠢蠢的辩驳。
岂料少年舔了舔唇上的血,一本正经的说:“我七万岁。”
她扶了扶脸上凶神恶煞的山婆子面具,心里只叹,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凡人。
微风拂过,有花瓣落在二人发间。
凤伶抬头去看,一群戴着狰狞鬼面的人抬着一个红轿子,边走边向两边拋撒山花,口中念念有词。
周围的人群一反刚才的欢腾,变得异常严肃,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来。
“花轿?”凤伶慢慢拈起发丝上的花瓣。
“那里面是用来祭祀的少女。”少年淡淡道。
“怎么祭祀?”凤伶多了几分好奇,细细打量起那个轿子。
“看到前面的高台了吗?”少年指了指,道:“那是个祭坛,祭坛上有凹槽。等下少女会被抬到祭坛上,割破手腕放血,然后根据血的流向占卜明年的庄稼是否丰收。血尽而亡后,少女的尸身会被运往一处山洞,献给山神,以求国泰民安。”
“竟有这样的荒唐事!”凤伶眉头微皱,追着轿子就往前跑。
“你这是作甚?”少年问。
“救人。”凤伶头也不回的跑了一段,甩掉了少年,这才施法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