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这样重要的证物,他为何能存放至今,按理说,策隐出事,他应该第一时间回来销毁对他不利的证据才是。”
“也许他已经死了。”玄祉随意在房间里看了一圈。
“你瞧这房间里的摆设和东西,都很整洁,没有一处是乱的。但是要焚的香却没有收在锦盒里,而是提前放在了香炉中,恐怕是没有做长久出门的准备。这里在策隐死后,由新任川北王接管,川北王有自己的府邸,所以这里就荒废了,并无严密的看管,若白芨还活着,回来取个东西不成问题。他没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经死了。”
“他夺取了那么多仙人的灵力和修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凤伶狐疑地发问。
玄祉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凤族的嫌疑是可以洗清了。快的话,也许就是今日。”
凤伶诧异的抬头看他,正要问他怎么一回事,刚才带他们来的川北将领匆匆进来禀报:“君上,人都已经带去正殿了,天族二殿下也在。”
“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玄祉点头,走过去握住凤伶的手。
正殿里聚集了好些人,一半是魔界的文臣,一半是天族的仙官,其中二殿下长玉正和一个魔族大臣说着什么,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多日不见,长玉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身上吊儿郎当的感觉褪去了大半,却多了几分认真和严谨,乍一看,颇有些长玠的影子。
长玉一见到凤伶也在,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目光就落在凤伶和玄祉紧握的手上,脸色也变得有些难以形容,张着嘴半天,才极为生硬的向玄祉行了礼。
弟妹变嫂子,兄弟变君臣,还是跨了界的君臣……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怎么能不尴尬。
这肚子,这是快生了啊,看这月份,就是凤伶在沁宁殿的事,那时候就和玄祉扯上关系了?哎呀,这回去可得告诉长玠……
看来他这个感情不顺的人,还不是最倒霉的,长玉在心里默默想,又忍不住看一眼凤伶。
“二殿下。”玄祉冷声打断他的思绪,长玉这才意识到失礼,连忙收回目光。
“今早我差人送去的材料,不知天族审查的如何?”玄祉问他。
玄祉送了材料给天族?是昨天夜里整理的那些东西?凤伶不明所以,也跟着好奇地看向长玉。
“已经一一核对过了,是很好的辅助证明。”长玉说了一半,看向身后的司文星君。
司文星君抱着一大堆竹简,见长玉望过来,他连忙上前道:“没错,我已经和天族的卷宗核对了,都是属实的,基本上可以确定策隐生前参与甚至筹划了摄灵一事。但是这些材料只能作为辅助,并不能直接证明摄灵者并非出自凤族。恰恰相反,由于策隐原为老魔君的心腹,若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么策隐的筹划,是为凤族方便摄灵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了。”
司文星君的话很直接,旁边的魔族大臣们没料到这样直接不利的说辞,纷纷有些不知所措,有大胆的,直接怒视对面的天族人。天族的仙官们被他们看得有点紧张,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是不是只要有直接证据,就能替凤族翻案。”凤伶出声打破了沉默。
“不错。”司文星君朝着凤伶一揖。
“那要是翻了案,你们天族又打算做何补偿?我凤族的一条条命该怎么算?”凤伶情绪激动,眼睛也红了起来。
司文星君不知怎么回答,只道此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玄祉紧了紧握住凤伶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提这些无用的事。
先提供直接证物,其他的都是后话。
把刚才在白芨房间里搜出来的地图和时刻表拿给司文星君,玄祉问:“凤族的不在场证明加上这个,可算得上确凿?”
司文星君是个过目不忘的,拿过来一看,心中便已了然,连拿出卷宗核对都省了,直接点头说:“是决定性证据。这是从哪找到的?”
“从你们天族查到的白大人那里。”
玄祉淡淡一笑,其他解释的话已经不必多说。
“对这间宅邸的搜查就麻烦你们了,后续的赔偿我会一直跟进,你们这次回去,只需告诉天君,澄清和道歉必须昭告六界,不得耽搁。其他事情皆可商量,唯有此事不行,若是天族不愿,我们魔界只好勉为其难发声,届时是什么情况,你们应该清楚。”
说着,玄祉看了一眼众仙官:“如此,我们就不妨碍几位仙上搜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