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城门处有了动静,一众人给一名女子跪了下来,那女子也是声音嘹亮,“再次叨扰阁下,相请不如偶遇,相逢既是有缘,何不进城一叙。”
荀歧明明没有睁眼,却似乎对来人是谁一清二楚,沈汐听到这女子声音后,内心不禁想着,这声音这么有穿透力,不会也是只狼怪吧?还不待多想,就听荀歧在耳边道:“怎会是她?”
还不待沈汐询问,荀歧已动身驱车靠近城门边上,随即她的声音从车架处传来,道:“是只黄莺。”
哦,黄莺。咦?狼对黄莺毕恭毕敬?是不是有点不太对?还没有来得及瞎问,车已经停在了黄莺面前,不知何时,换成了黄莺在前驾驶,于是话到了嘴边也有些说不出口。
沈汐什么都没说,决意安静的跟着荀歧乖乖进了城。
荀歧看看身旁的沈汐,伸手将面前的茶端在手里,似乎不打算喝,只拿在手里来回的转,看着晃悠的茶水几次三番将要洒出茶具,却总又堪堪收住,丝毫不漏,沈汐也凝视着这茶若有所思。
前面的黄莺驾车时也不发一言。
一瞬间气氛安静诡异。
和往常一般无异,荀歧又开始了她单人的大冒险,我什么都知道,你问了我也不说,你不问,我更不说,跟着我就对了。
荀歧转头看向沈汐,虽然她知道沈汐又在胡思乱想,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表情也能如此错乱,似乎有些好奇,还带着幽怨,透露着一些疑惑,还参杂着艳羡,就是,前三种情绪还挺好理解,艳羡?
是我看错了?荀歧默默的想。
荀歧随手布了一个隔音阵,“你说吧。”
沈汐回道:“你说吧。”
荀歧莫名,“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沈汐理不直气也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荀歧败下阵来,“你想知道什么?”
沈汐指着驾车的人,“她谁!”
荀歧更加莫名,“黄莺怪。”
“废话,我知道,我就问她是谁!”
“黄莺怪。”
“我说我知道!我是问刚刚你为何说‘怎么会是她’!”
荀歧莫名加奇妙,“你不奇怪吗?狼给黄莺下跪?!”
我......荀歧现在变得好奇怪,这种事情也开始奇怪了!明明以前是生死都毫无波动的一女子。
沈汐咂咂嘴,“你不认识她?”
荀歧道:“不认识。”
沈汐道:“那你怎么知道狼怪不是主事的人?”
荀歧道:“你没见大家都站在同一个位置,毫无尊卑吗?”
沈汐挠挠头,把这事给忘了,刚刚狼怪说话之时,这一群人几乎没有前后位之分,都乌泱泱的涌在一起,想必那狼怪只是个小管事。
马车平稳停下,门外女子道:“二位到了,可在此稍作休息,我去请城主来。”
荀歧想想,对沈汐道:“东洲都是对这世间仍旧留有念想的怪,一日不解决心头之意,一日不能心平气和的走过南冥洲的奈何桥,踏入新的轮回,当初,是你对东洲神祗赋予言灵,这些人的魂体有些是不甘,有的却是无意,困在东洲许多年,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解去言灵束缚给他们自由吧。”
沈汐结巴,“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解啊!”
荀歧:“......”真的是忘记了,他前生的记忆不完整。
沈汐见荀歧似乎也没有想起这茬,表情也有些呆若木鸡,思索片刻后,道:“要不,你就说你能算会卜,试着解决这些鬼怪或者妖怪的牵挂?”
荀歧慢条斯理的敲打着手腕,沉吟后道:“也可。就是,不知谁信。”
沈汐闻言,道,“谁都会对未来有好奇,对过去有好奇,无论你说什么都可以,不过,”
“...为什么这些怪一直在东洲?出去完成心愿不是早就可以脱身了吗?”
荀歧气定神闲,“因为有些人在言灵里加了束缚。”
哦,这个“有些人”不会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