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贺祈对程锦容动了心思,然后才求得太夫人点头。
郑氏一脸忧虑:“三郎自小就是个犟脾气。他认定了程姑娘,偏偏程家不肯应下亲事。这该如何是好?”
太夫人也有些头痛,揉了揉额角道:“等三郎回府再说。”又随口笑道:“三郎和二郎都是御前侍卫,巧的是还分做一班,以后一同进出。倒是美事一桩。”
郑氏:“……”
郑氏被戳中了心肺。
对贺祈来说,确实是一桩美事。可对贺袀来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往日贺袀有多风光得意,现在就有多难堪尴尬。
贺祈一战成名,力压一众勋贵子弟,一跃成为天子的御前侍卫统领,且深得天子赏识器重。几乎每日都被召伴驾。
与此同时,贺袀却成了众人口中打趣的对象。
“原来贺三公子才是贺家最出众的后辈”“贺三公子英勇盖世不知贺二公子能不能敌得过贺三公子”,还有什么“平国公正值盛年,贺三公子做十年八年的御前侍卫统领,再去边关领兵也不迟”,诸如此类。
一夕之间,再无人提及贺祈往日的恶名。
一夕之间,贺祈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出众少年。
郑氏十余年来的捧杀,都成了泡影。焉能咽得下这口闷气?
郑氏挤出笑容:“婆婆说的是。他们兄弟两个,合力同心,再好不过。”
垂着头的魏氏,抽了抽嘴角,默默看了口是心非的婆婆一眼。
……
傍晚,贺祈贺袀兄弟两人一同回府,先去给太夫人请安。
兄弟两个有说有笑,颇为亲热。
太夫人看在眼里,别提多舒心了,又叮嘱了一番。主要内容是兄弟如手足,齐心合力方能在御前侍卫中立足云云。
贺袀心里怄得想吐血,一脸诚恳真挚地应道:“祖母说的是。三弟的荣耀风光,也是平国公府的荣耀。我一定会全心相助三弟。”
太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贺祈看着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贺袀,心中哂然冷笑。
这些时日,贺袀的日子颇不好过。
御前侍卫们都是将门子弟,一个个眼高于顶,谁也不服谁。贺袀往日得意时,人人追捧。失意时,被人踩几脚,再正常不过。
偏偏贺袀此人最是虚伪。人前人后都装模作样,绝不肯露半分嫉恨或是失落不甘。这么一来,心里可不就更懊恼了?
“我和三郎有些话要说,你先回院子陪媳妇去吧!”太夫人笑着打趣贺袀。
贺袀笑着应了,告退离开。
贺袀走后,太夫人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三郎,这是你爹的回信。你自己看看吧!”
贺祈心中早有准备,接了信,迅疾看了一遍。
然后,贺祈对太夫人说道:“父亲既是这么说了,祖母也不必操心了。我的亲事,暂且搁下不提。我喜欢的姑娘,我自会想办法打动她的芳心,娶她回府。”
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