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走后,池棠怔怔地看着香囊。
画屏忍不住道:“姑娘,你可不能去啊——”
“我当然不会去!”池棠把香囊塞进她手里,嘟囔道,“哪有这样莫名其妙约人的,我干嘛理他?”感觉还怪怪的,好像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池棠打了个哈欠,看看时辰,估摸着今天等不到爹爹回来细问了,便抱着暖玉兔下了榻。
正要回房去睡,又脚步一顿,回头道:“之前严侍卫送我的生辰礼放哪儿去了?”
回正要打开看,随手一放,又给忘了。
侍女们忙去找出来。
木制盒盖在眼前打开,池棠蓦然睁大了眼——
……
池长庭回京,是来述职的。
初一抵京那天不算,初二因为池棠要进宫,他候着宫门不敢离开,又拖了一天。
到了第三天,再不去吏部报到就说不过去了。
李俨正是算准了池长庭午不在,才约了池棠。
他提前半个时辰就候在了荐福寺门口,被冷风吹得脸发僵时,终于等来了人。
“那个香囊太旧了,让画屏给你重新做了一个……”青衣木木地递过去一只崭新且做工精致、绣工精美的香囊,不敢抬头看太子殿下的脸色。
香囊最终被接了过去。
青衣却完全没觉得轻松,反而深吸了一口气,更加紧张地把手里的木匣捧了出去。
“她说……这个太贵重了,不能收……还说,把太子殿下的赏赐随便送人,是对太子殿下不敬,让你……下不为例……”
李俨接过木匣,打开盖子看了一眼。
大红丝绸垫着莹白玉兔,是极北之地进贡的寒白玉雕琢而成,确实很贵重。
只不过,她收下火狐裘的时候怎么不说太贵重?她把他赏赐的东西拿去典当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敬?
李俨合盖子,低声道:“回去吧。”
自己则捏着香囊,抱着木匣,转身离去……
……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池棠不安地问青衣。
光听青衣没有任何感情地叙述,她都有点心疼严侍卫。
青衣不语。
“可我真的不能去——”池棠叹道,“他这样约我,也不说什么事,我怎么好赴约?爹爹知道了会生气的。”
青衣沉默。
“青衣姐姐,你跟他在东宫共事过,你来猜猜,他到底有什么事要找我?”
“猜不出来。”青衣毫不犹豫答道。
这种事,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主子们玩得过瘾就好。
池棠叹了一声,痴痴地想了一会儿,迟疑地看向青衣:“要不——你替我约他出来?”
青衣眉心一跳,心里迅速开始估量这件事的危险性。
“要不我跟爹爹说一声,请他到家里来说话?”池棠又问。
青衣想了想,诚恳地建议:“不如先问过二郎君?”
池棠点头,正问着“爹爹几时回来”,池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