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必就混在流民中,等着可疑目标的动作。
这么关键的时候,可不能让池棠接近何必。
对方要是看到何必同太守府有关联,出于谨慎考虑,可能就放弃何必了。
他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才说了一句话就起作用了。
池棠“嗯”了一声,乖乖坐在车内,没有再试图出去,只是一双眼睛还往外看着。
车门已经放下了帘子,她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却还是魂不守舍地看着。
这模样……
池长庭悚然一惊,猛地打起帘子朝外张望。
街上人来人往,既没看到何必,也没看到其他什么可疑人物。
池长庭放下帘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池棠:“你刚刚看到谁了?”
“啊……”池棠这时已经回过神来,红着小脸支支吾吾,“嗯……没有啊……”
池长庭是过来人,小姑娘春心萌动的样子见多了,能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只是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自家小姑娘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池长庭不由火冒三丈:“是不是那个在别庄救你的人?”
“啊?”池棠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人,不是很能反应得过来,“嗯……是啊……”
何必!
池长庭脸色变了又变,心里火烧火燎的,但没有再开口。
车里毕竟还有婢女在,不便问话。
等到回了家,将池小姑娘拎到书房,关上门。
池长庭磨了磨后槽牙,沉声道:“两年前,京城魏县侯家的大姑娘,京兆杜氏的千金,在城郊遇匪,被一名路过的领军卫将领救下——”
怎么突然开始讲故事了?池棠一头雾水。
池长庭轻咳一声,道:“杜大姑娘感于救命之恩,不顾家人反对,一定要以身相许——”
“爹爹!”池棠听明白了,不由涨红了脸,哭笑不得,“你瞎想什么啊!他是救了我,可没有他,莫七也会救我,难道谁救我我就要、就要——”终究是没嫁过人,那几个字不好意思说出口,“而且人家都有妻女了!”
池长庭这才想起那个生病的小女孩,顿时松了一口气,尴尬地咳了两声,问道:“他那个女儿……病好了没?”
池棠点头:“听说已经退烧了。”
池长庭点了点头,正要唤人进来备膳,猛地一想,还是不对!
“刚刚在十全街,除了何——那个哑巴,你还看到谁了?”池长庭紧紧盯着女儿的表情。
池小姑娘果然又红了脸,话也说不利索了:“没、没看到谁啊……”
池长庭再次心头火起。
是谁背着他勾引他家姑娘!阿棠才十三岁——
等等……
他脸色一变,低声问道:“你那个梦里,爹爹死后,又过了几年?”
“三年,到兴和十六年十月二十三日。”池棠老老实实回答。
池长庭结合她之前说的,算了下,竟然是正好三年孝满的日子。
十六岁的大姑娘了……
池长庭心情更加沉重,问道:“爹爹生前……有没有、给你定过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