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兄误会了,在下并非轻云裳的主子,却是与它主子有些瓜葛。来了天都,眼见是个经商的宝地,便与之商议,预备在东西二市各设间店铺。”白裳裳一面说着,一面察看崔韫的反应。
崔韫倒是面色如常,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话,稍顿了一瞬,便开口道:“原是如此,既有轻云裳的名声并皓兄的人品作保,崔某必当尽心竭力,助皓兄成事。”
“那在下便先行谢过,日后少不得要叨扰崔兄。”白裳裳对着崔韫揖了揖手,又一番客气。
“好说好说!既是在筹划,不知皓兄是否已选好了门面?”崔韫颇为关切地问道。
“在下初来乍到,少有门路,故而还未曾物色好店铺,不知崔兄可有人脉介绍一二?”白裳裳见竿就上,这也是她今日的目的。
“巧得很,隔壁一间制衣坊,因老板家事,将将关了张,正急着转手呢。”崔韫很有些兴致勃勃。
白裳裳一听,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儿,这可是上天的旨意?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崔兄当中斡旋,在下感激不尽。”白裳裳满脸谢意。
“这是自然,崔某这就着人去请那制衣坊老板,今日就将此事定下。”崔韫说着,转身便招呼伙计:“崔荣,快去请隔壁王掌柜,就说寻着下家了。”
伙计得了令,连忙应喏,一溜烟就往隔壁去了。
约莫候了一盏茶,便见崔荣回来复命,身后还跟着位中年男子,膀大腰圆,很是富态。
“皓兄,这位便是王掌柜。王掌柜,这位皓公子就是我替你寻来的下家。”崔韫两厢介绍道。
“久仰久仰!”王掌柜抢先开了口。
久仰?!一盏茶前才知道她的存在吧真是个老买卖油子
心里嗤笑,面上却极客气:“在下与王兄定是命中有善缘,怎么就这般巧?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可不?王某才犯嘀咕,心想若是这门面盘不出去,日日流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王掌柜似很是欢喜。
“既然这么有缘,当下便过了契,省的夜长梦多。”崔韫一面笑着,一面转身就要拿纸笔。
“崔兄说得极是,只是在下还有些不打紧的话,想再问问王掌柜。”
前一世的商海经验告诉她,丑话都要说在前头,签字画押前更要问明白,免得日后闹糊涂官司。
听了这话,那王掌柜与崔韫对视一眼,继而笑道:“皓兄有什么话且尽管问。”
“不知王掌柜这门面有多大?是否前店后屋?屋内可住几人?可有库房?能存多少货?与房主签了几年约?约内可会涨租?租金一年几交?又何如交割?日后续租可否优先?”白裳裳一口气问了好些疑问。
崔韫与王掌柜都有些发怔,似乎被这一连串问题给惊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王掌柜讪讪地笑道:“皓兄真是好筹谋,竟考虑得这般细致,在下佩服。只是上了年纪,记性越发不好,可否请皓兄一个个再问一遍?”
“既要详谈,不如请二位兄台移步后堂,一面喝茶一面细细掰清了才好。”崔韫不失时机的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