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
白裳裳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仿佛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伤害的却是他。
“别的都好说,你想做什么我没有不赞成的,只是断不能再这样不顾惜自己,做多做少,真有分别么?”李元祈言之灼灼,问得她没话说。
也是,她这样拼,并没有什么必然的意义。不过都是上一世的惯性,让她兢兢业业,不肯废止。
哎,是病,得治
“我听你的,只是如今已把底下人逼着赶工,我不好怠懒了,往后再不了”白裳裳喃喃地说着。
“哎你呀”
李元祈很有些无奈,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怎还有她这么个比大丈夫还讲牌面义气的女子。
“我呀最是身先士卒,乃老板中的表率。”白裳裳嘻嘻哈哈地打着岔,“你来得可巧,我正有事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意思。”
“噢?还有云裳公主决断不得的事?真是稀奇少有了,说来听听。”李元祈很有些惊异。
在他眼中,她的果决勇毅远非她的年纪该有的,加之主意又极大,她都决定不了的,怕真是件难事。
举棋不定的时候,她能问他,他很欢喜。
“哎为了这事,我都快愁死了”白裳裳做出副极为难的神情,“这新店,究竟叫个什么名好呢?”
“怎么?不用轻云裳了?”李元祈听了,多少有些明白她的顾虑。
“轻云裳起于龟兹,我一走就关了张,转眼还开到天都来,未免不惹人生疑。”白裳裳絮絮说着。
“这么雅致又达意的名字,废弃了太过可惜了。”李元祈笑着说道。
“正是呢!不然我也不这样为难了。”白裳裳一时蔫了气。
“若按我的意思,就用轻云裳。天都知道它名号的并不多,真知道的未必就不认识秋娘,改名换姓反倒欲盖弥彰了。再说,西境诸国统共十几间铺子,谁又能记得记起它与龟兹的关联?”
听了李元祈一番开解,白裳裳顿觉开朗,对啊,她怎么没想到!不错不错,这下就不用费心了。
心结一解,真是神清气爽,忽而想起这半晌都在谈她的事,有些过意不去,忙甜笑着问道:“你今日可好?”
“好,有你在,什么都好。”李元祈轻声低诉,言语间皆是暖意。
听了这话,白裳裳一愣,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李元祈听她叹息,慌忙问道。
“平宁生得这般样貌,又如此会讨女孩子欢心,让我如何放心啊”原是玩笑,说着说着,白裳裳却真有些萧索。
“噗你这小脑袋,都在琢磨些什么啊”李元祈又是无奈又很有些欢喜,她在意,才表明他在她心里。
“不是么?如今你又是圣上眼前的红人回头怕是要将王府的门槛固固牢,别被说媒的踢烂了”白裳裳越说,心里越酸。
他如今也到了成亲的年纪,近些日子扶摇直上,妥妥一枚横空出世的钻石王老五,怕少不了被人惦记着。
旁人惦记着也就罢了,万一皇帝想起来,直戳戳指门亲事,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