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夜猫儿今日这么早就睡了?摇了好几遍铃你都未理睬,我还当是出什么事了”李元祈见她好端端地躺着,着实松了口气。
“没什么,就是今日店里忙,真真累极了。”白裳裳扶着床,坐起身,一头青丝散落,月色下格外衬得她千娇百柔,只是面色很有些憔悴。
李元祈看着眼前这人儿,一脸疲倦,心疼的了不得,伸手揽进怀里。
“裳裳,何苦这样劳累呢?见到你这样,让我如何安心?”李元祈很有些忧心。
“不打紧,今日过了,便不用这般辛苦了。”白裳裳挤出一丝笑意,安慰他道。
“哎你要爱惜自己,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李元祈依旧殷殷叮嘱着。
“嗯,我听你的”白裳裳点点头,勉强敷衍道。
李元祈感觉出了异状,借着月色仔细打量着她,这才发现,白裳裳面上那层浅浅的笑意,分明是伪饰出的,而一双明眸,布满血丝,显然是哭过了。
“裳裳,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李元祈很是紧张,怕出了什么大事。
“真的没什么,不过是想家了。”白裳裳哭了一下午,脑袋都不大动了,连谎话都说得极不经心。
“裳裳,不是说好了,彼此全然的信任么?有什么事,不能与我说呢?”李元祈言语间,有了些微妙的情绪。
听了这话,白裳裳静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不知道,这在她心里百转千回的纠葛,在他眼中算得上什么?他会不会嫌她小题大做?
又或者,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是一场误会,而她却已擅自将他判刑?
一切如何说?又从何说?
白裳裳越想越憋闷,就快喘不过气来,只能用力推开他,哽咽着说:“你且先去吧,让我独自静静”
李元祈见她这样,越发没了主意,却也不肯离去,守在床榻边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又如何能放心地走?什么事,说出来,总比你独自藏在心里要好”
李元祈一句句的逼问,直逼她走到了悬崖边上,别无选择,她只好跳下去。
“我今日,见到柳小姐了”
而此话一出口,李元祈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并没有第二个嗣王,柳小姐心心念念盼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睿嗣王李元祈。
白裳裳看着他那混着愧疚、尴尬、不安、焦虑的神情,心如跌进寒潭,从外向里,一层层结上冰
“你走吧”白裳裳转过身,不再看他。
“裳裳,你听我解释”李元祈底气不足,却又不愿就这么任由她伤心。
“改天吧,今日太累了”白裳裳仍旧背着身,自顾自躺下,不愿再多说。
“那我明日再来看你。”李元祈很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