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样顺利,今日可真是有惊无险。”干长街上,李元禧一面走,一面感叹道。
李元祈转过脸,看着他面上还残存着一丝紧张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啊,今日多亏了你,不过,我之前就说,这件事,除了你,再无旁人做得了。”
“我原是不信,今日才知道,六哥这话的意思哎能跟这种浪荡子嗣结交,放眼去,也就是我了。”李元禧自嘲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自小便无心正务,也不愿掺和进漩涡,只是此事,干系甚重,我们都有责。”李元祈压低了声,少有的语重心长。
“六哥,不必多说,我心里明白。此事,我自然跟到底,若能出份力,便也对得起生受的锦衣玉食了。”李元禧笑了笑答道。
“全兄!吉兄!”
二人原没反应过来,走了几步才忽而想起,好像是白裳裳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她在二层小楼的窗口招手。
进了楼,才知这是间茶室,由小二领着上了雅室,推门一看,除了白裳裳,还坐着崔韫。
白裳裳看见他们,立即起了身,虽一瘸一拐,还是急急冲到了他们跟前。
上上下下将他二人打量了个遍,才透着笑意问道:“没事吧?!”
李元禧见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不觉想笑:“哎哟哟,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是送个东西,自然去去就回了啊!”
“那就好,那就好!我在客栈里越呆越焦躁,便找了这个靠近的茶室,一直盯着你们出没出来。”白裳裳终于也松了神。
“你就这么一瘸一拐出来的?”李元禧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亦有些埋怨。
“不打紧的,你看,不是好好的吗?”白裳裳忍着痛,笑着转了个圈,让他二人放心。
“皓贤弟,如此举动,实在是太大意了”李元祈从进了雅间便黑着脸,沉吟良久终于开了口。
白裳裳从头就觉察出他的低气压,虽不知缘由,但猜想多少还是跟她私自出门有关,也不敢强辩解,低着头懦懦地道:“我这不是担心么”
“哎呀,吉兄,皓兄弟人不是没事么?就别嗔怪她了”李元禧瞧着势头不对,赶紧上来打圆场。
“没事是运气好。人生地不熟,又伤着脚,不说遇上意外,就是碰上什么不相干的人,也能生出些是非来。”李元祈说着,瞥了一直坐在一旁不做声的崔韫。
这时白裳裳和李元禧才明白,李元祈这一番,皆意有所指,而崔韫也有些尴尬,不知该留该走。
“额,这位吉公子,在下也是恰好路过,碰上皓兄,看他一人在此处,便来陪着说说话,也好商量商量去姑苏的事”崔韫陪着笑脸解释道。
“谁许她去姑苏了?”听了这话,李元祈更为光火,从鼻子里哼出这句话,谁的情面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