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披着外袄,虚弱的坐在椅子上不断的咳嗽,空腔内微甜,他握紧拳头没有让半点血腥让人看见,“父皇依旧不肯处置老二?”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皇后忧心的看着他,眼睛中还带了一丝埋怨。
皇后摇摇头,“皇儿,你行事之前为何不告诉母后一声!你可是一国的储君!怎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做如此凶险之事!那老二就是料定了你万一有个好歹,我南楚只有他一人可以继承大统!如今你在东宫称病,你父皇就是再恼怒,又怎么肯去动他!你这是拿你的前程再开玩笑啊!”
太子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母后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在责问儿臣,都不肯问问儿臣的身体如何吗!”
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幼就在太后身边长大,和自己素来是不亲近的,皇后虽然知道但终究是无可奈何,多年来想要和皇儿挽回关系终究是越推越远,但这又不是自己一个作为母亲的本意,心中也不免觉得委屈,“我不关心你的身体!?太医院的御医成天的在你宫门口候着!我里里外外的张罗,但凡是京城周边稍有名气的郎中哪个不是重金请到你这东宫来的!人家都是怎么说的,说你是消耗过多,身体空乏虚耗,所以毒性入骨,难以拔除!我又是劝过你多少次不要在那个什么别院里任意妄为!你是一国储君,老二再优秀那也终究是个庶子!你若是持身正直,品行端庄,他如何敢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你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着阴别人,结果让别人趁机阴了你!”
太子脸色阴沉,但也是不好打断,终于到忍无可忍的时候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摔了个粉碎,皇后还没来得及发作,太子妃急忙拦住,“母后你别动怒,殿下近日身体刚有好转,难免心娇一些的,”她扶着皇后坐下,看了太子一眼,“殿下思虑周全,二皇子和贵妃娘娘的所有人马都盯着紧着呢,并没有派出什么人手,也许并不是二皇子那边的人做的;”太子妃看皇后和太子的脸色都稍微缓和了一些,“白蛟岭一事蹊跷得很,不知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可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整个东宫被我守得如同铁桶一般,白蛟岭一事我也是事后才得知的,母后您想想啊,您说殿下的位置稳固,无需考虑二殿下的影响,可是我朝历代皇位之争哪个不是你死我活的,若不是那老二真的有了不臣之心,殿下又何必冒这样的风险呢?”
太子妃给皇后递了杯茶,“南平王在东宫中了剧毒,险些丧命,偏偏那日老二有借口不在宫中,将自己摘的是一干二净,可是殿下一旦出了事,那朝中获利的就只能是二殿下了,他是把手伸到了我们东宫来,把刀都架在了我们脖子上,太子岂能不反击呢?更何况,白蛟岭如果真的是二皇子做的,那就是他早就在东宫埋藏了足够深的钉子才能渗透进刺客的队伍,要不然,二皇子只是猜测太子会设计陷害,他就将计就计,这份猜测和心机实在可怕,我们又何尝不担心?这是未雨绸缪啊!”
皇后脸色阴沉,“这个老二!”
太子沉吟道,“我对老二动手一事暂且不谈,我看此时未必是老二干的。”太子看了一眼惊愕的太子妃和皇后,“此前小宫女给南平王下毒一事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证据证明是老二干的,但他毕竟是唯一的获利者,任谁也会认为是他暗中下的黑手,但不让人抓住任何把柄,他这个计划也算是计划周详,算无遗策,但是白蛟岭一事呢?虽然往文华山一路那里是最好的伏击地点,但那毕竟是他母妃的娘家所在,只要有人在路中对我稍有不敬都会有朝臣斥责他纵容下属!这一路上他的那些属下是恭敬谨慎,怎么会做这么引火烧身的事情?白蛟岭和别院的事情不一样,一旦我出了任何意外,就是这件事不是他做的那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