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有些不满，但语气却已收敛了很多，不敢再放肆无忌。

秦风看了她一眼道“你的问题和季林差不多，我就一块说了。”

“我和他一样？”

姜浅雨不服气的说道，论境界，论天赋她都远远胜过季林，怎么会出同样的问题。

秦风轻描淡写的答道“真说起来，他要比你好些。”

姜浅雨一听，更来了火气。

秦风不管她心里怒意，伸出手指，修长的手指此时精神凝聚，自虚空刻下一个剑字。

此字刚一凝聚，便有令人气魄，似化作呼啸寒风，令人窒息。

姜浅雨和季林同感窒息，仅仅是一个剑字而已，却真如面对绝利锋剑，令人惊悸。

秦风收回手指，淡淡道“这是华山大殿内的刻字，我只临摹其神髓一二，看看你二人能有多少机缘。”

秦风此话一出，季林当即凝神细看，华山老祖留下的剑意，自是精深渊博，意味深长。

季林虽然悟性算不得拔尖，却颇有几分大巧若拙的意味，凭借一直以来的积累历练，倒真有几分体悟。

他眼睛里的字已经变了，笔画拉长，勾勒出绝险的华山景象。

不过这景象很快又生变化，成为一座座小山，郁郁葱葱的树林，朴实无华，是蜀地随处可见的景色。

秦风眉眼轻挑，他看得出季林已经有了眉目，心底多少有点惊讶，这季林对此有种天生的敏锐。

不过并非如天才一般，什么都能快速领悟，融会贯通。

季林则是把这些东西，变成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虽然偏颇，却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反观姜浅雨，她对于剑法变化运用都是上乘之资，可对于剑意精神上，却始终有壁垒。

那本是虚无缥缈，莫测变化之物，要把这东西变成真实，中间的垒壁对某些人而言，可能一生也难有精进。

面对这更着重精神上的剑意，姜浅雨便摸不着边际。

她能感受到此字的压迫，但真要让她看出门道来，她却说不上来，始终是差那么一点。

姜浅雨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她感觉自己像是面对一座金库，却打不开宝库的大门，这种感觉太令人煎熬了。

姜浅雨心里又急又气，可越着急，她越是抓不住任何东西，连偶尔闪过的一点灵光也彻底没了。

秦风的字持续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剑意缓慢飘散。

季林和姜浅雨二人的表情截然不同，一个意犹未尽，另一个则羞恼交加。

秦风目光扫过二人，指着远处道“季林，你先过去那边等待，我看你尚有体悟，再静思一会也不坏。”

季林正是如此想法，当即答应道“多谢，小师叔。”

待季林走远了，秦风双手环抱，看着姜浅雨道“你觉得如何？”

姜浅雨低头，脸上尽是羞恼，沉默许久之后，突然咬牙道“我不如他！”

姜浅雨这突然蹦出来的话，让秦风都不由惊讶。

要让姜浅雨这样刚愎的人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实际上是很难的。

惊讶之余，秦风不由失笑出声。

“你笑什么？！”姜浅雨恼怒道。

秦风满意的道“看来你有点自知，知道自己不如人。”

“你……”

姜浅雨抬头，瞪眼看着秦风，恨不得上去咬他几口。

不过秦风接下来的话，立刻就打消了她的怒气。

“知道自己不如人，就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