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杰克开口的时候,问的是一个住宿的问题:“我们租好一点的房,还是差一点的房?”
“要便宜的!”右眼带上一个眼罩,像海盗造型一样的李维斯果断回答,几个月前,他还是灸录每个瑛圆挣五贝币的穷人,尽管在沙罗曼号上奢侈过一段时间,但三年来维持诺咔生机养成节衣缩食的习惯,还是深深刻在本能里。
牧神杰克也毫不在意,向往自由的他从小在大峡谷餐风露宿,多年养成的习惯也让他对精致奢侈的住处没什么太大感觉,有张床就够了,这是影视作品上他的著名台词。
于是他们就租到了象城偏中心一些的一栋表面全部漆成天蓝色的小屋,独立的一栋,价格很便宜,剩下的钱不乱花的话,够他们活三个月的。
租这小屋主要是因为这里地势平坦,推着李维斯出入方便,牧神杰克还推着李维斯去了一趟钱庄,将大额的象币全都换成了中小额的,换完之后才发现那大金牙老板真的很大方,并没有骗他们。
对李维斯的恢复和回去的事情两人一筹莫展,既然想不出好的办法,那就在这环境里多走多看,多打听多交流,也许能触发灵感呢。
现在两人就走到了一个医馆前,医馆大大的招牌上写着次梁古医馆,专制各种瘫症,诊费随意,拉门不治。
医馆前排成行的队伍让人惊奇,队伍里站着的人有男有女,不乏看起来衣着很华贵、手上脖子上的配饰展示着富有的人员,几乎每个人都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中坐着一个个看起来和李维斯没两样的人。
李维斯灵敏的听觉,很容易分辨出排队人闹哄哄的交谈声:“昨天瘫症的人真多,好几次龙象节没有这么多的人瘫了。”
“是啊,所以次梁大医这次没有限定每日人数,这太难得了。”
“还是好好排队吧,谁知道大医什么时候脾气一来,说不治就不治了。”
“那些富豪又得肉疼了,诊费虽说随意,但是谁敢随意的。”
“次梁大医是不是又去盘龙会所的牌馆了?不是手头又缺钱了才没命的问诊吧?”
“谁知道,不过惯例如此吧,刚好碰上龙象节第一天就那么多瘫人,先捞一把再说怎么也是道理。”
“这些人也是魔怔,偏偏相信那个古老的传说,非要到白象绿原中去,我家这个就是,瘫了几次也没见他得了什么宝贝回来,白白浪费了许多的诊金!”
“我家这个也是!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给他治了,命不好,街头的老王去了从来不瘫,他年年瘫!”
“吁,小声些,大仆过来了,当心把你们扔出队伍。”
“大医也偶尔很会亲自扔人,据说还有瘫人被他扔出来,扔出来之后撞墙上就好了,爬起来回去交完诊金回头就跑。”
“大医不扔女人,你是女的乱说话也不会扔你!”
“你们都不懂,你们看他们扔人的手法,都是瘫人背部大面积撞墙,那是预备治疗手段之一!”
“对对,没见扔完之后让被扔的几日后来吗?”
“不过被扔的就惨了,据说回去几日,都恶心的吃不进饭食。”
……
听得出来交谈的人对这个次梁大医又爱又怕。
“要不,试试?”牧神杰克这会儿想通了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他昨晚扛着个人在街上窜来窜去,为什么根本没人多望他一眼,原来每到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个人是被这样从白象绿原扛回来的。
“听起来这是个普遍现象?先排个队,多听听也有好处。”
于是两人就排在队伍长龙的最后方,队伍次序很好,并没有那种富人仗势欺人的情况,他们身后就陆陆续续来了些看起来家世很好的人,但没人要他们让个位,都老老实实的排在后面。
忽然一个人从队伍中被扔到了墙上:“不治!龙象节过了再来。”一个豪放的女声响起。
“大仆又扔人了!”队伍中喧闹起来,语气开心幸灾乐祸的,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好像这是一个开心的节目桥段。
陆陆续续,那个穿着长衫健美微黑的女人从长长的队伍里扔了五个瘫人出去,每扔一个叫骂一次,排队的众人就开心的哄闹一次。
然后大仆站在了李维斯面前,斜着眼打量他。
李维斯扭头看向牧神杰克,却发现杰克满脸花痴盯着那长衫健美微黑的女人,就差哈喇子没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