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被鸮卫军抓进去,一般都用钱赎出来,但他偷了睿王府的银子,数额巨大,不但要挨打,还要坐十年以的牢。在被送往鸮卫军营的路,他越想越害怕。鸮卫军士兵对他防得不严,量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逃跑。他偷偷地挣松了手腕的绳子,不动声色地跟着走,等待机会。不料机会很快就到了。前面恰巧走来了一支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场面气派,热闹非常。看热闹的人挤来挤去,鸮卫军小队也只好往旁边走。他挣脱绳子,挤进人群,但是马被发现了。鸮卫军赶来抓住了他。他挥拳乱击打,打中了一个士兵的眼睛,顺利逃走了。他的罪名更重了。为了躲避鸮卫军的追捕,他只好伪装成乞丐偷窃。
翊城有许多的小偷团伙,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阵。后来,另一个小偷团伙的头头,绰号魔手,被抓了。鸮卫军从他那里得知了孟小山的住处。前天晚,鸮卫军闯进他家,他和老刀侥幸逃走;孟奶奶、奶娘、四毛三人被抓走了。当时,燕其羽不在他家里。他们和老刀逃出翊城,躲进杜鹃山。为了救出孟奶奶他们,他想到了寒月白。寒月白进真宝斋打听凤血珠时,他在门外听见了。于是,他乔装成乞丐进了城,到睿王府门前等她出来,又怕引起睿王府守门亲兵的怀疑,就远远地蹲在围墙边,时不时探头瞧一下,等着她出来,等到今天。今天下晌日头偏西,也没见她出来,断定她今天是不会出门的了。没料到在城门外碰到了。
孟小山告诉寒月白,凤血珠就在楚天青那里,又领着她来到了他和老刀藏身的山洞里。老刀身挨了鸮卫军好几棍子,胳膊被打折了,用两条树枝夹紧,破布条绑牢,挂到脖子。孟小山生起了堆火,照亮了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很小,要弯腰低头才能进去,洞里面倒是挺宽敞。孟小山让老刀把他坐的大石头腾出来给她坐。
“寒姑娘您怎么这个时候出城,还是一个人?”孟小山问。
寒月白没有回答孟小山的提问。
“我已经告诉你凤血珠在楚天青那里,你可以帮忙让杨忱放了我奶奶他们吗?”
“杨忱已经被皇帝降级成了一个小伍长,他没有权力放人。”
孟小山大失所望,片刻沮丧之后就开朗起来,说:“您是睿王的人啊,您可以直接去鸮卫军叫他们放人。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睿王的人,记住我叫寒月白!”寒月白生气道。
孟小山和老刀面面相觑。
“白高兴了。”老刀发愁道。
孟小山不敢语言了,扯下头的黑头巾,扔到地,愁云满面,发起呆来。
寒月白、孟小山各怀愁事,老刀昏昏欲睡,一会儿后就睡着了,三人投射在洞壁的影子好久都没有移动过。
“很高兴从你这里得知凤血珠的下落。”寒月白说,“但是以你的品行,说句不怕伤你自尊的实话,我不大敢相信你。所以我得先确认凤血珠真的在楚天青那里,才能帮你的忙。”
“凤血珠真的在楚天青那儿。”孟小山保证道,“我亲眼看见的。”
“你胆子好大,将军府都敢去偷。”寒月白诧异道。
“胆子不大,怎么敢做这行。”孟小山叹了口气,“我命运不好,生计所迫,好好的,谁愿意当小偷。”
老刀打起了呼噜,发出奇怪的嘤嘤声。
“凤血珠放在将军府何处?”
孟小山略微地迟疑了下,随口说:“我那次好像看见他把凤血珠放在了枕头下,这么宝贵的东西他肯定是放在身边的。”
“胡说,凤血珠这么宝贵,怎么可能放在枕头下。”
孟小山硬着头皮说:“那次---我真看见他放在枕头下。”
“你确定?”
“当然---确定。”
寒月白对孟小山说,等她把凤血珠拿到手,会把玛瑙红龙给他,玛瑙红龙等于卫铎亲临,鸮卫军就会把孟奶奶他们放了。
第二天,寒月白给了孟小山一些银子,让他去翊城买套男装,再给老刀买点药。孟小山回来告诉寒月白,他看见睿王府的人在找她,城里城外都有。还跟他打听见过寒月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