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也想通了,千万云燕士兵为国捐躯,而我身为公主,牺牲个人幸福算什么。”妘灼灼自嘲道,“我就当自己是份礼物。卫铎见了我后,马派兵相助。可是援兵没过边界就打道回府了。”
“为什么?!”
“当时南安、北由实力相当。北由为了阻止南安继续进兵,就派使臣火速来到翊城,说服卫铎;条件是只要他撤兵,等他们攻下云燕全境后,就分三个州给南安。”
“卫铎这个大坏蛋!”寒月白咬牙切齿道,“我还给他行过礼,真是恶心!”
“卫铎这个大坏蛋还没有坏透,他拒绝了北由。可是尹涟漪同意了,她不但收了北由使臣的重礼,还联合一些本就反对出兵的大臣,一起劝说卫铎撤兵。”
“尹涟漪,卫玦他娘?!涟漪小筑就是用她的名字命名的?”寒月白惊诧地问。
“是的,就是她。”妘灼灼满脸嫌恶,“提到这个名字,我就觉得恶心。”
寒月白难以相信,忍不住想为尹涟漪找点可以辩解的理由:“她是皇后什么东西没有,收了点礼物就让卫铎撤兵?她是皇后,母仪天下,更应该讲道义。”
“她先是女人,再才是皇后。”妘灼灼轻蔑地哼了一声,“妒忌心发作的女人才不讲什么道义。她本来就反对和亲。我到了云燕之后,她就没给过我好脸色。她嫉妒我比她美,比她年轻,怕从此失宠;要是云燕得救,我更会威胁到她的后位。”
卫玦曾经多次在寒月白面前提到尹涟漪,在他心里她是完美无瑕的。他说即使尹涟漪去世了,仍旧是他心中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他牵着寒月白的手,慢行在花园里,指着水榭、指着玫瑰花圃、对她说,小时候尹涟漪和他一起在水榭里看鱼,到花圃里摘花,总觉的尹涟漪的身影还在。在妘灼灼这里,尹涟漪变成了一个妒妇,一个欺负她母亲的恶人。寒月白心里难受极了。
妘灼灼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那起梳子,梳头,边梳头边说:“恶有恶报,老天有眼早早收走了她的命,让我眼不见心不烦。”妘灼灼冷笑了几声,“哎呀,她的大儿子,也走了,老天爷会把他们全家一个个地收走。”
寒月白走到梳妆台前,镜子里出现了她两眼红肿的脸,问:“你对卫玦也恨之入骨吧?”
“卫家的人我都恨!现在---”妘灼灼顿了顿,放下梳子,站起来,“这个卫玦我---我现在恨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