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似有大事发生。
众臣随不敢出声,但早已经用眼神来来回回交换了很多次意见。
无非是令人惊奇之事今日皇帝怎么上朝了?
齐雅居高临下,将堂下之事看得清清楚楚。众臣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掩盖那眼神里流露的错愕和惊奇。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变成了不可思议。这世间之事果然是有许多的说不清和道不明。这世间之人坚持的对错也果然是不是那么分明。
一切习惯就好,一切存在即是合理。
齐雅看着这群自诩为栋梁之才的人们,偏偏要拿他们开心开心。
“众位爱卿今日可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了?怎么各个那么惊讶?”
众人皆无语。
心里明明想着,那新鲜事就是皇帝陛下怎么来上朝了,可是又有哪个敢说,哪个敢张口呢?
齐雅又看了看皇帝。
只见王桦与其说是身着龙袍,不如说是被龙袍罩在下面的一团虚无。他似乎在尽力把自己缩成很小很小的一团,就算是正大光明地坐在朝堂之上,他也不希望被人看到。此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母后要把他拉到朝堂上来,他明明已经很听话了,母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他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宫里,在那个熟悉的案几前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画些画,做些诗。
齐雅此时是顾不得王桦那些胡思乱想的,她对这个儿子能否恢复从前的模样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既然不在意,必然也不会忧心。如此,一切事情倒还是比以前更好做了。
“皇帝,你可知众何意?”
王桦本以为大概母后是要颁bsn么要紧的旨意,自己只是过来走个过场,凑凑数的。他是万万没想到母后居然会忽然问到自己。他不是看不出来堂下众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怜悯。从前倒是有几人还很“忠心耿耿”的支持他,要求他“亲政”。如今那几张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
听说这几年杀得杀,罚的罚,朝堂之上竟然没有一个是王桦熟悉的面孔。
果然,他离开朝堂太久了。
王桦有些胆怯地开口道:“儿子不知,还请母后赐教。”
齐雅微微一笑,从容地说:“不知便不知吧。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哀家今日特意带了皇帝一起上朝是有要紧的事要宣布。”
王桦心道,果然如此。
齐雅接着说:“皇帝年岁渐长,已经到了亲政的年龄了。哀家想着,近日事多,不如就还政给皇帝。众卿以为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
就算用膝盖想,这也不能是真的。不过今日太后带了皇帝来,还这么正式地提出来又是何意?众人一时间皆不言语,心里想着总归会有个出头的,不过那个人不是我就是了。
竟然让他们猜对了,这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要睁着抢着自己去出头的。这次不是别人,而是整件事最关键的当事人皇帝。
王桦从龙椅上站起立,拜了拜,从袖管里拿出一份奏章呈给齐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