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汗水就浸湿了大皇子的衣裳,豫离吩咐道:“快给大皇子换身干净的衣服。把窗子和门都关上,大皇子不能见风。皇后娘娘,请太医准备一副发汗的汤药,三个时辰后服下。这期间一定要注意,若是衣服湿了就赶紧换。过了这一夜,明天早上醒了,大皇子就无碍了。”
“好好,佩儿快去准备。”
佩儿赶紧下去准备。齐雅彻夜无眠守护在大皇子身旁。那小小的身体里承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无人能知晓,只知道齐雅的手被大皇子紧紧握住,一晚上竟掐出一道道红色的印子。
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齐雅仔细查看着大皇子,只见他面色变得红润了许多,握着自己的手也松弛了很多。齐雅给大皇子掖了掖被子,只听一声虚弱的呼唤说:“母后,您怎么亲自来照顾儿臣了?”
齐雅觉得这声音有如天籁,泪眼婆娑地说:“皇儿,你可醒了。”
大皇子伸出手为齐雅拭了拭泪说:“母后为何哭泣?”
“没什么?只是看你醒了,母后太高兴了。”
“儿臣睡了多久?儿臣的功课还没做,太师傅吩咐的书还没读。儿臣只记得吃了皇叔送来的荷花酥以后就睡着了。还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儿臣像是被几千只蚂蚁咬了一样,很疼很疼。”
齐雅抚摸着大皇子的头,宠溺地说:“皇儿,你着实睡了很久了。都四天四夜了。你只是太累了,多睡了一会。刚才经历的那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什么事都没有了。身上可还有哪不爽利?”
“儿臣并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都是您在照顾我吗?儿臣瞧着,母后倒是憔悴了许多。若是母后有个闪失,可是儿臣的罪过了。”
“傻孩子,哪有为娘的不心疼孩子的?要吃些什么吗?”
大皇子摸了摸肚子说:“现在不是用膳的时辰,儿子不能吃。”
“母后准你吃。”
豫离在一旁说:“娘娘,大皇子大病初愈,不宜进食过多,吃些清粥小菜即可。待身子调养个半月再进补。”
“恩,此话有理。”
“娘娘,大皇子既然已醒,身子便无大碍了。其他的事情交给太医也是使得的。民女就先告退了。”
齐雅点点头,沈夫人便带着豫离退了出去。
大皇子见豫离眼生,但看着她是同沈夫人一起的,便猜想是母亲的人,便也不再多问。待一碗清粥下肚后,大皇子也觉得精神了很多,便问:“母后,十九皇叔何在?”
齐雅不动声色地说:“怎么这时候想起十九皇叔了?”
“儿臣答应送他的字帖已经备好了。上次十九皇叔送了荷花酥来,儿臣应当礼尚往来。”
齐雅叹了口气说:“你的身子现在还虚弱,若是这样去见人怕是失了礼数的。如今最重要的是把身子养好。”
大皇子点了点头说:“母后教训的事。”
见大皇子无大碍,齐雅觉得也是适合腾出手做其他事了。叫了大皇子身边的人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那些人早就被告诫关于荷花酥的一切事情都不能和大皇子说,他们自然也是嘴严的。
“那妖妇何在?”走出大皇子的寝宫,齐雅问道。
佩儿答:“禀娘娘,已经关在了偏殿柴房,可要提来?”
“带到正殿来,本宫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