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后,封禅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都城。
宣布齐雅以皇后身份摄政的诏书分发下去后,一石激起千层浪,朝野沸议。
可皇帝固执地不听群臣的建议,一意孤行地要让齐雅名正言顺的摄政。群臣皆以为皇帝被皇后迷惑住了。可也有人觉得皇后这些年以来在处理政事上也颇有独到见解,一纸诏书便也是个名分的事情,早晚要发布的。如此几番下来,便也没人议论,众人也都默许了。
可太子宫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日从朝中回宫后,太子闷闷不乐,招来幕僚道:“母后平日里便把持朝政,如今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父皇竟然颁布了一封令皇后摄政的诏书,那还要我这个太子监国何用?”
幕僚忙上前劝慰道:“太子不必动怒,皇后娘娘也只是摄政。可太子的监国那更是名正言顺的。说句大不敬的话,日后登基的是太子殿下,若那时是否还需要摄政,全看太子的心意了。”
“可牝鸡司晨,扰乱朝纲,自古便是乱世之相,怎能容忍!”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啊。”
太子重重地坐下说:“若是别人,我一定叫他不得好死,可此人偏偏是我母亲啊!”说罢竟从口中怄出一口鲜血,随即昏了过去。
幕僚吓得大叫:“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请太医,快请太医啊。”
太子忽然昏迷,惊动了整座宫殿的所有人。
齐雅匆匆赶来,见王太医已经诊治完毕,便立刻问道:“太子如何了?”
王太医引着齐雅到殿外,避开众人说:“太子殿下怕是最近劳心劳力多了些,体力不支,再加上外感风寒,内有邪气,怕是不太好了。”
齐雅道:“胡说,前几日你明明还说可保三年,如今才几日,就来同本宫这么回话?”
王太医忙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若是肯好生保养再加上臣等悉心医治,三年不成问题。可是臣听闻近日太子颇为动怒,怕是如此便导致了气血不畅,加重了病情啊。”
佩儿连忙附耳,把今日在东宫发生的事和齐雅复述了一遍。
齐雅默默良久,原来太子如此,竟然与自己有关。她知道王太医对自己从不说谎话,便柔声对王太医说:“就请好生照顾太子吧,又劳了。”
王太医听后,自然过去开方子抓药。
齐雅低声道:“今日惹太子动怒的那个幕僚,杀之;另外,去请豫离来。”
齐雅话音刚落,皇帝就匆匆赶来,一进门便扑倒在太子床前焦急的呼唤着:“皇儿,皇儿,如何了?父皇来了,你起身看看父皇。”
王太医看了看齐雅,不敢直接回话。
齐雅走过去,搀起皇帝说:“皇儿的这病来势汹汹,太医们已经在全力救治了,皇帝不必忧心。”
“真的吗?”皇帝知道,太子是齐雅曾经最爱的孩子,他不敢想象,若是太子有什么不测,齐雅会变成什么样。
齐雅忍着心痛点点头道:“是,太医会想办法的。”她依旧不想告诉皇帝太子的真实情况,她怕若是她说了,皇帝会支持不住,加重头风病的发作。
皇帝陪着齐雅在东宫坐了良久,终因体力不支,只能先回寝宫歇息。
齐雅亲自照顾着太子,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陪伴儿子了。她曾经以为母子之间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没有什么说不出的话,可是她发现她曾经的设想太天真了。
她想到自己最爱的儿子也许就在最近的这几天忽然不见了,不免心如刀割。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远在天边的豫离了。
想到这,便拉过佩儿问:“豫离可有消息?”
佩儿端着红枣粥说:“主儿,先吃点东西吧。这里有人侍候,主儿不必担心,先歇息吧。”